第一章 正確八捷徑的綱要
必大咖爛罷(貫串)
不遠處的山丘呈淡棕色,野草都枯萎了。從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(蓋雪山;「黑依摸拉呀」是蓋雪,「沙咖臘」是山脈的意思,即今的喜馬拉雅山。)吹下的北風,進入九月,就逐漸地大起來。佈大.尚玍(佈大的團體)在北方的居住處傑大.貝那(幽雅修寓,即被稱為「祇園精舍」者。),每年一到了秋末,若佈大(佛陀)不暫居在這裡,則必庫(佈大的出家男弟子,即被稱為「比丘」者、)們就會陸續地南移到貝爾.貝那(翠竹修寓,即被稱為「竹林精舍」者。)去,繼續他們的「葩突咖臘裡」(反省)。於是傑大.貝那,就只留下必庫匿(佈大的出家女弟子,即被稱為「比丘尼」者。)們,和傑大.貝那的主要「愾依呀夏罷」(管事,被誤傳為「愾依西罷」者,「愾依西罷」是長老輩之意。)阿難,及協助阿難管理貝那(宿舍、廣闊的講堂。即修寓;被稱為「精舍」者。)的數位必庫而已。當時佈大.尚玍的必庫匿們,通常全部都住在傑大.貝那,除非有事,她們都不會去貝爾.貝那,或開依巴.貝那(完善修寓)住。傑大.貝那之所以佈大會命名為「傑大」,一方面也為了感謝傑大.臘阿獎(傑大王),獻出這片廣大的園地,給西拉巴疏帝(舍衛城)的麻哈.貝夏(大賈)思臘大,蓋這所貝那所致。傑大.臘阿獎雖然是附屬於摳沙拉國(當時印臘西北方的大國)的小國王,可是他是摳沙拉國的麻哈.臘阿獎(大國王)葩沙咖帕的頭一位王子,只因為他的母后是第二位王后,因此摳沙拉國的實權,卻落在少他七歲的弟弟葩些那底身上。葩些那底是葩沙咖帕.臘阿獎的第一位王后盼臘所生,所以就名正言順地成為摳沙拉.臘阿獎了。當時的印臘(古代印度的名稱),有六個大國,十個小國,而小國,都成為大國的附屬國家,其領土都以一個小城為中心,頂多擁有該城的四週一「悠架那」(距離的單位,一「悠架那」為一天的步行距離,即被譯為「由旬」者。)地而已。並且小國的領土,都在大國的領土裡面,正如我國古代的諸侯,被封的土地一樣。傑大.臘阿獎和葩些那底.臘阿獎,雖然是兄弟,可是其所統治的領土的大小,卻差得太多。葩些那底所統治的是,除去摳沙拉國內三個小國的摳沙拉國領土,因此,雖然同是臘阿獎,比起傑大,其權利則大很多。而麻哈.臘阿獎葩沙咖帕,卻把包括三個附屬國在內的整個摳沙拉國的領土都管上了。由於傑大.臘阿獎和傑大.貝那有這段緣份,後來當佈大不居在傑大.貝那時,傑大.臘阿獎,也時常供養食物等給必庫匿們。
當時的印臘北部,是戰亂最多的地方,而因枯夏托利呀(武士)的丈夫戰死,變成寡婦的女性也最多,這是佈大.尚玍的必庫匿們,所以會專住在傑大.貝那的最主要原因,這樣,纔能夠多救一些可憐的女人的心。對一般女眾的說法,都以必庫匿埋托勒呀(彌勒)為主體,而阿難,由於當佈大暫居在貝那時,都在佈大身邊侍奉佈大,等於在做佈大的秘書,因此佈大的說法他聽得很多,只要他在傑大.貝那,就常幫埋托勒呀,對女眾講解佈大.疏多臘(佈大所說的宇宙神理、法則)。
佈大四十五歲的冬初,一連十天,在傑大.貝那西側的廣大庭院,對共七百多名的必庫、必庫匿,說了佈大.疏多臘的骨幹——正確八捷徑(即被稱為「八正道」者)。並且最難能可貴的是,這一次是把正確八捷徑,貫串起來說了。著者跟隨佈大四十二年,適逢佈大把正確八捷徑貫串起來說的,只有九次而已。貫串(當時的印臘語稱為「必大咖爛罷」),並非把正確八捷徑中的「察知得很正確」、「思考得很正確」、「說得很正確」、「工作得很正確」、「活得很正確」、「奮勵得很正確」、「願望得很正確」及「安定得很正確」,依照順序一條一條地說下去,而是將這八條正確捷徑各條間之關係的所以然,很清晰地說明白。當時佈大的弟子們,把佈大的說法,分為四類,其中的一類就是「必大咖爛罷」。另外的三類是「葩力呀拉」、「咖臘臘拉」和「瀑吉呀」。「葩力呀拉」,是將正確八捷徑中的某一條,因對方的需要,而說出屬於該條的內容;「葩力」是分別,「呀拉」是八的意思。「咖臘臘拉」是置身的意思,等於身教。這一類的說法,佈大不一定使對方知道,也不一定在講話,是當對方在場的時候,佈大以其自自然然的言行,來教導對方;這是佈大對心愛的弟子們,所使用的方法,也是佈大的說法中,最嚴厲的一種。著者從佈大的「咖臘臘拉」,獲得了最多的益處。「瀑吉呀」是綜合的意思,就是把正確八捷徑中的一條,將有關該條的內容,舉出很多實際上的例子,來讓聽眾明白該條的內容。「咖臘臘拉」、「必大咖爛罷」及「瀑吉呀」的主要對象,都是佈大的弟子們,而「葩力呀拉」,則對一般大眾使用得多。
傑大.貝那西側的庭院很大,有很多「麻咖大」樹(像棃子的水果),秋末就會開帶一點很淡紫色的白花。不下雨、地不濕的日子,佈大的說法,都在這庭院的「麻咖大」樹下。大家席地而坐,並沒有固定的位置,只要佈大一坐下來,必庫、必庫匿們,就自己選一個靠近佈大,而能看到佈大的臉的位置坐下。通常佈大一說法,便都花一小時以上,而每次說法後,如果有時間,就讓必庫、必庫匿們,質問有關該次說法的內容當中,其所不瞭解、不很清楚的地方。爾後,佈大就會自動地對在實踐正確八捷徑上,尚有大毛病的弟子,指明、教誨他們該改善的地方和努力的方向。佈大在說法時,全場的氣氛雖然很莊嚴,可是大家的心情都很輕鬆。佈大的威嚴,並不會令人覺得很嚴厲,只令人覺得沐浴在春風裡。其實佈大是很嚴厲的,然他的嚴厲,並非每一個人都能覺得出來,只有真的活在心的世界的幾位弟子,纔會時常深深地體會到佈大很嚴厲的一面。佈大有時會教誨幾位大弟子說:
『等待,永恆的等待,等待眾生回頭,這如果不具一顆豐滿而很大很大的心,是絕對辦不到的。人人都希望很快地使別人改過,可是當一個人還執迷於五官感受的時候,他是無法承認自己的錯誤的,在無法承認自己錯誤的狀態下,一個人怎麼會去努力去除自己的過錯呢?而不努力去除自己的過錯,一個人又怎麼能夠不犯同錯呢?因此,真的希望別人能夠將其錯誤消滅的話,唯有使他不執於五官的感受,不變成五官的奴隸,如此而已。可是這是一件頗不容易的事情呀!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,五官所屬的一切,很多都是他以為尚未屬於他的,於是他就要那些尚未屬於他的東西,必須一個個地都變成他的東西。然而實際上,又無法做到那樣,無法使他的願望付之實現,所以他就永遠地拼命於獲取他自認為非屬於他不可的東西了。這種狀態的繼續,是無有盡期的,因此我也就唯有等待下去而已啦!提醒他的錯誤,而指明他一條康莊大道去走,這樣,一個人如果還不努力去改善自己的錯誤,而走這條康莊大道,則連巴互臘莽(梵天,神、光的天使之意,這裡指的是神。),亦束手無策的。因為任何生命,都有其絕對的自主性啊!』
等待,永遠的等待,這是佈大最嚴厲的一面。他不會指摘人家、謾罵人家,他只很明白地提醒人家其錯誤之根源所在、原因,而諄諄地教誨人家,如何去消滅、去除該錯誤之因,及如何去做到不犯同錯。當一個人不去努力實踐佈大的提醒、教誨,那佈大就唯有等待,永遠地等待他去實踐了。
這是十一月四日下午的事情。在這一期連續十天的佈大的說法中,這一場是最重要且最寶貴的一場。在說法前,佈大先「沙媽呀」(不牽連,即光子體自由自在地離開肉體,到要去、該去的世界、地方之意。佈大的「沙媽呀」,若在說法前,都到天上界的太陽界去。)約三刻鍾,爾後睜開了眼睛,顯露「日咱.庫拉簸」(「日咱」是大如來,「庫拉簸」是印證的意思。)向弟子們加光。天上界大菩薩以上境界的人,都具有代表其境界的「庫拉簸」,當他們生到地上界後,若能回復到其在天上界時的八成以上的心境,則當他在「葩拉瞇大.沙罷拉簸」(彼岸的主導,詳細請參閱拙著求心安的正確八捷徑第九章。)時,就會適合其需要,而顯示他在天上界的「庫拉簸」出來。坐在前排心眼已開的諸弟子們,都能很清晰地看到,從佈大的右掌心發露的很強烈的太陽界的光,直射弟子們的心中。天上羅列著很多如來、菩薩、阿拉漢(阿羅漢的正音,即俗稱羅漢者。)和諸天善神,他們也都來聆聽佈大說法,這是麻哈.拉簸(大指導靈,如來以上境界之人的稱呼;「麻哈」是大,「拉簸」是指導靈、悟到宇宙神理、法則的人天導師。)說法時,常有的現象。
佈大慢慢地環視了全場的必庫、必庫匿們後,開始說法。佈大說:
『諸位啊!黑依摸拉呀(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的略稱)又送來冷風了,現在還好,再過些日子,將會令人起刺膚之感的。昨天與今天,在氣候上只增添了從黑依摸拉呀吹來的冷風而已,但就給大家有不同的感受了。風只是形成「塌庫瓦裡」(地上界)氣候的一因素而已,而氣候給人的影響,又是只佔人生遭遇的一部份罷了。一個人活在這「塌庫瓦裡」間,從出生那一瞬間,到死亡的一剎那,他對其周遭所發生的一切現象的感受,豈止歷經億萬千次變化?忽喜忽憂,或樂或苦,隨時間之流逝,而人生也在流逝;剛出生時,人人具有的光明豐滿的心,亦隨著而在失去其光明,減退其豐滿。』
說到這裡,佈大輕輕地嘆息了一聲,而接著說:
『諸位啊!心的安祥是甚麼意思呢?是安定而快樂嗎?或者是快樂而安定呢?雖然安定而快樂與快樂而安定,都含有安定和快樂兩事,可是那一個狀態才是構成安祥的心的狀態所必須的呢?快樂是否會帶給一個人的心安定?有這種可能嗎?沒有兒女的中年夫婦,快到五十歲始獲兒子,則他們夫婦定會感到很快樂了,可是他們的心,是否會因喜獲兒子而就安定下來呢?不會吧?也許在短期間的快樂後,又因那兒子的病苦等,而使他們夫妻,產生比沒有兒子時,更多的憂傷痛苦啦!像這樣,一個人的心並不會因快樂的感受,而安定下來的。
為甚麼會有這種現象呢?因為快樂是同痛苦相對的呀!而痛苦、快樂都是一個人的感受而已啦!安定,雖然也是與變化、不安定相對的,且亦令人感覺得出來,可是這種相對,是令人感覺得到的「麻哈.看體」(大世界,即宇宙之意。)間的實態啊!是一個人的五官,能夠做為事實感覺得出來的外界的實態,而是一個人自己的心的實際狀態啊!並不是因五官對外界的實態有所感覺後,再由此感覺,使自己的心起快樂或痛苦的感受,以失去自己的心原有的實際狀態了。這一點是外表上看起來,安定與快樂,都有其相對的變化與痛苦,但一個是外界或心的實際狀態,一個是自己的感受,即虛幻的主觀而已。而「麻哈.看體」間,若沒有一切實際的現象存在,一個人就不會有其感覺、感受發生的;像在「塌庫瓦裡」,如果沒有外界的實際現象存在,一個人的五官,要去感覺甚麼呢?連感覺都沒有,那裡還會有所感受呢?有「麻哈.看體」的一切現象存在,一個人才對其諸象有所感覺、感受,即感受這個東西,是由現象的存在而後可得的,並不是感受能夠產生現象。這一點請諸位,要先將它很
清晰地弄明白。心的狀態也是一樣的,感受無法形成心的狀態,是心的狀態,在產生感受的。忽憂忽喜,或苦或樂,就是一個人的心,具有變化的狀態,纔會有一會兒憂,一會兒喜的感受發生。這一點若不很清晰地搞清楚,人是無法明白心的世界之內容的。』
佈大說到這裡,停頓了一下,仰視隨風擺動的樹葉。稀疏的樹葉,透露著陽光,圈圈的光影,擺動在佈大和必庫、必庫匿們的臉上、身上。看著隨風擺動不停的樹葉,佈大的臉,逐漸地紅潤起來。這是佈大的心身,充進了很強的太陽界的光所致。過了約十分鍾,佈大環視了弟子們後說:
『諸位啊!快樂而安定就是無中生有,而無中生有,就違背「塌爾碼」的實相了。「塌爾碼」的實相的一切運行,都是由因成果的「沙姆.沙臘」(轉生輪迴),「麻哈.看體」中的一切的一切,都是因果的「沙姆.沙臘」的現象,其中沒有一項是無因而有果的,「麻哈.看體」間並沒有無中生有的事實存在,這一點,諸位必須很清晰地認識清楚纔行。所以由「快樂而安定」的快樂,那並非真實存在的快樂;既然不是真實的快樂,當然就會瞬息消滅的。而其所以有了這種現象發生,即既然有這種現象的存在,這種現象,亦必須合乎「麻哈.看體」間,「塌爾碼」之因果的「沙姆.沙臘」原則。即這種現象,必定是以心的不安定狀態為其因的。就是說一個人如果以為感受到快樂,便能獲取心的安定、生活的安定的話,就是在證明他的心,還維持著不安定的狀態。而一個人的心之所以會維持不安定狀態,就是他的那不能欺騙自己的心,他真正的自己,還沒有顯露出來所致。一個人由於真正的自己,自己那不能欺騙自己的心,尚未發露,纔會想藉五官的感受外界,來獲取快樂,並且希望所獲取的快樂,將長時間不變地成為自己的感受。但事實上卻不會如此,於是一個人的「坡嗽跛」(黑暗)的心念(想念),就繼續不斷地發露,這是人的生老病死之苦的根本原因。』
每當佈大說到眾生的苦因,他的雙頰都掛滿淚珠。在一個人自以為是的快樂笑聲中,往往含蘊著其苦因在裡頭而不自覺。因此,佈大那大慈悲心發露出來的對眾生的無限憐憫,就化為串串淚珠,掛滿他雙頰了。
佈大又開口了:
『諸位啊!一個人要獲得快樂,而希望那快樂長存不滅的話,一定要先有安定的心的狀態纔行。而安定本身,就是一個人快樂的基本。你們想一想,安定不就是表示秩序嗎?而秩序就是有條不紊啊!有條不紊就是不紛亂了。心不紛亂,身不紛亂,生活不紛亂,不紛亂本身,不正表示著安祥的狀態嗎?這不就是安定、快樂嗎?所以安定而快樂,就是在說明快樂存於安定中了;即一個人如果有了安定的狀態,這安定的狀態本身,就存有無限的快樂在其中了。為甚麼其快樂會無限呢?因為這種快樂,是連綿不斷的狀態——安定,所存有的呀!連綿不斷,若非其快樂無限,那裡能夠做得到呢?「安定而快樂」,其快樂,是安定狀態中的必然現象了,而此必然,是安定之因的果啊!是安定的所以然之果了,這正切切實實地合乎「麻哈.看體」中的「沙姆.沙臘」的「塌爾碼」實態了。』
佈大沈默了一會兒,再繼續他的話:
『必庫、必庫匿們!心的安祥,就是安定的心的快樂狀態。然安定的心的快樂根源,究竟是甚麼呢?那就是「麻哈.葩匿呀」中的「塌爾碼」。「塌爾碼」是「麻哈.看體」所以存在的準則,「麻哈.看體」的一切現象,其所以成為現象,就是由於「塌爾碼」所致。如果沒有「塌爾碼」,便沒有「麻哈.看體」的一切現象,沒有「麻哈.看體」的一切現象,則那裡還會有「麻哈.看體」的存在呢?即「塌爾碼」本身,就是「麻哈.看體」間一切現象的動力,一切生命的活力了。現象的動力,令現象通暢;生命的活力使生命活躍。而現象得以通暢,生命得以活躍,這不是快樂是甚麼呢?因此「塌爾碼」本身,就存有無限快樂了,這便是我所說的「塌爾碼.阿咖拉咖夕」(法悅)。諸位啊!一個人要獲得心的安祥,則唯有發露「麻哈.葩匿呀」中的「塌爾碼」而已。因為人所能獲得的真正的心的安祥,這種安祥,就是存藏於自己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中的「塌爾碼.阿咖拉咖夕」。而要發露「麻哈.葩匿呀」中的「塌爾碼」,就必須先發露出自己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。可是要怎麼樣纔能顯
露「麻哈.葩匿呀」呢?這你們都很明白吧?就是要好好地真的去實踐「正確八捷徑」啦!除此而外,是絕無其他辦法的。』
佈大的臉上已貼滿金箔,這是「思普拉阿臘」(天上界)最高級的光,物質化的現象。
當佈大的「芽葩臘」(光子體之意),充滿「麻哈.看體」間最高級的太陽界的光的時候,佈大的臉上、手上,甚至全場,都會出現很多金箔、金粉,這是當時的印臘人,說佈大的身體為「思帕阿.咖臘臘」(金身;因「思帕阿」有堅硬之意,所以「思帕阿.咖臘臘」,纔被誤傳為「金剛不壞身」,而造出「法身」二字出來。)的原因。佈大慈祥的眼光,又環視了弟子們,爾後繼續了他的話:
『諸位啊!甚麼事情,任何現象,其所以有那件事情的發生,其所以有那個現象之存在,皆有其原因。「麻哈.看體」間,沒有一件事情、一個現象,不存在其原因的。當一個人活在這「塌庫瓦裡」的時候,活本身就是一件事情,就是一個現象;接著一個人的所謂活,就是他本身和他以外的,在「塌庫瓦裡」間,他所接觸到的一切人、物、事發生關係的事情、現象了。這是人構成其人生的根本。而「麻哈.看體」間,任何事情、現象,都是永無休止地從因變果的「沙姆.沙臘」的一個狀態,因變成果,而果又導出另一個因,這樣永遠不停地「沙姆.沙臘」著。因此,一個人若能夠很清晰地察知清楚,他現在這一刻活著的現象,及在這一刻,他和他所接觸的人、物、事,所發生的現象,他就能找到,成為那一刻的他的、或與他有關係的現象的原因,以及爾後將導致的另一個結果了。這樣的話,一個人對他的人生,就能夠找出其痛苦、快樂之因,而捨去、不再種痛苦之因,而只種快樂之因,如此,則一個人爾後的人生,就只有快樂而已。察知現在的現象的原因,而捨去苦因不再種,撿取樂因更勤種,這是一個人要獲取安祥人生的首要工作。因此,我纔把「察知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見」者),列在正確八捷徑之首。由現在的事情、現象,而找出其變成現在的事情、現象之因,這就是將現在的事情、現象的真相,察知得很正確了。接著就種樂的因,使自己爾後的人生,充滿樂果,只收穫快樂的結果。因為將找出的苦因捨去後,要提防不再種苦因,不如不理那苦因,而只種樂因,這樣不是更能一心一意了嗎?那麼要如何種樂因呢?要種樂因,只有一個辦法而已,那就是要使自己那顆不能欺騙自己的心,時時顯露其不能欺騙自己的狀態於日常生活中了。這種狀態,就是「麻哈.葩匿呀」(偉大智慧,即被譯為「摩訶般若」者。)的本來面目。所以一個人要使自己的心,時時顯露不能欺騙自己的狀態,就是要將自己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,發露出來之謂了。這在具體做法上,就是要清醒時刻的自己的心念,皆為「西侃第口」(清澈、澄澈,這是佈大用來表示與「坡嗽跛」相對意思的詞句。)。「西侃第口」的心念,諸位都很清楚了,其中最要緊的,就是建設性、有利於人我
、有用於實際與及時四種心念啦!諸位啊!這就是心念的四要。當一個人,真的能夠在其日常生活的清醒時刻,把握得住他所發露的心念,都是建設性的、有利於人我的、有用於實際的、以及及時的心念的話,他就沒有機會發露「坡嗽跛」的心念了。一個人不發露「坡嗽跛」的心念,那裡還會種惡因呢?不種惡因,在其爾後的人生,就不會再收穫苦果了。並且整天都在發露建設性的、有利於人我的、有用於實際的和及時的等「西侃第口」的心念,則他爾後的人生,必定唯有收穫由那些樂因所導致的樂果而已。那麼,他的人生不就安祥了嗎?
時時發露「西侃第口」的心念,這就是「思考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思」者)了。心念是一個人的行為的根本,沒有心念就沒有行為,沒有行為就無法生活,人而沒有生活,就沒有人生之存在啦!因此行為,就是一個人綴成其人生的實際因素。並且,一個人綴成其人生的生活行為當中,最必須的,就是讓他能活的「工作」。人人皆有其工作,皆有其要活下去所必須的工作,這是在正確八捷徑,接「察知得很正確」,我列「思考得很正確」,其後隔一個「說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語」者),就排上「工作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業」者)的理由了。』
佈大一口氣說到這裡,纔停下來。阿沙季端一小缽的水,恭請佈大飲用。佈大面露會心的微笑,接過小缽,喝乾了小缽中的水後,又把小缽交給阿沙季。通常佈大在說法當中,是很少喝水的。今天佈大發出來的光,實在太強太強了,不僅佈大滿身大汗,連在場的必庫、必庫匿們也都流汗著。麻哈.卡俠罷(摩訶迦葉)、麻哈.蒙嘎拉那(大目揵連,即俗稱的目蓮。)、埋托勒呀(彌勒)等心扉已開的大弟子們,不但流著汗,並且由於充進心中的佈大的光太強太多,都需要時而深呼吸,以調節其「芽葩臘」與肉體的「丕阿遐」(調和)。這個時候,其在「思普拉阿臘」的境界為大菩薩以上的弟子們,臉和手也都著滿了金粉。
佈大又開口了:
『諸位啊!一個人要活在這「塌庫瓦裡」,就必須在每一段人生的實踐裡,具有他要活的最切身工作。而人由「思考得很正確」的具體表現,發露「西侃第口」的心念,來做切身於自己要活的工作時,其行為,最能將他的「西侃第口」的心念,表達得真切,並且在實際人生的切身工作當中,最多機會維繫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,就是說話了。因此,說話可以說,就是一個人的心念的代表,工作的前哨。說完全與「西侃第口」的心念一致的話,而那句話,又能使自己的工作更臻於完善,使自己要活的狀態,更趨圓滑暢順,以完成將安祥心念,擴展為安祥的工作狀態,這樣,則一個人要活在「塌庫瓦裡」的基本條件,就能夠確立起來。所以,「察知得很正確」後,要「思考得很正確」,而接著就必須「說得很正確」,纔能夠「工作得很正確」,如此纔能確立一個人要活、能活在「塌庫瓦裡」的基本條件,這是生之所必須,人要活的最低限度的資本、本錢。而有了活的資本、本錢,一個人才能夠「活得很正確」。人從「思普拉阿臘」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的目的有二:那就是修正自己在「沙姆.沙臘」中,製造出來的「咖爾碼」(偏去的個性,即被稱為「業」者。),和使「塌庫瓦裡」變成「缽沙大.看體」(菩薩界;「缽沙大」為菩薩,這與「缽季.沙爾罷」不同,「缽季.沙爾罷」是後來的梵文稱為「缽利.薩鬥罷」,而被譯為「菩提薩埵」,當做菩薩用者。其實「缽季.沙爾罷」並非菩薩,它是「覺醒自茫然」即一般所說的覺悟、覺醒的意思,並不當做菩薩用。「看體」是世界、界之意。)的狀態。這就是人,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的目的,這就是人人共有的做人的使命。這是一個人只要活在這「塌庫瓦裡」,就必須好好地、一心一意地,去努力完成的課題。然要完成這兩項人生的目的,一個人就必須令自己,先具備能夠完成這使命的能力,使自己有達成此目的的狀態,方有可能。努力去完成這兩項做人的目的,這種努力的狀態,這種努力的實際表現,就是「奮勵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精進」者)。一個人既然有活的最低限度的資本、本錢了,為了能夠「奮勵得很正確」,就必須先「活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命」者)啦!「活得很正確」,是為了「奮勵得很正確」而存在的,一個人並非「活得很正確」,就可以了,就沒事了,人生並沒有那麼輕鬆,那麼沒有目的。人生並非一個人的魂的假期,人並非為了度假而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的!諸位啊!這一句話請你們要牢牢地記住,要永遠地刻印在你們心中。必庫、必庫匿們!「塌庫瓦裡」是魂的考場,人生是一個人進入考場後的實際表現。考好考壞,其決定因素,完全操在自己手裡,一切責任都在自己,而該決定因素,就是活得正與否,如此而已。一個人有了活的最低限度的資本、本錢後,要能夠努力於完成做人的目的,就必須的的確確地做到「活得很正確」。這就是我把「活得很正確」,列在「奮勵得很正確」之前,「工作得很正確」之後的原因。那麼一個人要怎麼樣纔能「活得很正確」呢?人要活得很正確,無他,唯有「麻哈.葩匿呀.葩拉瞇大」(達到內在於自己的偉大智慧。「麻哈」是偉大、大,「葩匿呀」是智慧,「葩拉」是達到,「瞇大」是內在;「麻哈.葩匿呀.葩拉瞇大」即是被譯為「摩訶般若波羅蜜多」者,也就是通稱的「到達彼岸」。)而已。』
每當佈大說到「麻哈.葩匿呀.葩拉瞇大」的時候,他的聲音就會特別洪亮,而心扉已開的弟子們的心窩處,就會起一陣舒暢、開朗的感受。這是人人同此心,人人同有一顆不能欺騙自己的心的一種切身體驗。當時佈大,常舉這個體驗現象,來說明人人皆有「佈大.葩拉滴愾依」(成為佈大的可能性,這就是被稱為「佛性」者。),以提醒、鼓勵人們,千萬別小看自己。
從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吹來的冷風,忽大忽小,但總吹不進佈大和全場的必庫、必庫匿們心中,因為在必庫、必庫匿們心中,正蕩漾著佈大發出來的強烈的光,以及佈大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發露出來的法悅。
佈大接著說:
『諸位啊!「麻哈.看體」的正確之標準,存於「塌爾碼」中的「咖拉士耙」(中道)。一個人的心念與行為,如果不以「咖拉士耙」為基準,就不曉得正確與否了。正確這個東西,若不以普遍性的基準為準則,那麼,便皆為偏私的內容。而偏私的內容,其標準,只能成為正與不正的規範而已,談不上「正確」,涵不了「正確」的內容。像麻嘎拉國(當時印臘東南方的大國)的人,說「正」為「巴夏」(「對」的意思),但在摳沙拉國,卻稱它為「庫拉愾依呀」(「可以」之意),不要說其正的標準如何了,只說「巴夏」和「庫拉愾依呀」這兩個字的意思,根本就不很相同了,即這兩個字本身的正的基準,不一樣。在這種情況下,怎麼能夠評定「巴夏」和「庫拉愾依呀」兩者,所意味著的內容的正確與否呢?人既然是「麻哈.看體」的一份子,那麼要論及正確,當然以「麻哈.看體」的「塌爾碼」的根本準則——「咖拉士耙」,做為基準,纔是最為妥當而絕對的了。因此,一個人要「活得很正確」,就必須以「咖拉士耙」為準繩;要以「咖拉士耙」為準繩,則必須明白「塌爾碼」;而要明白「塌爾碼」,則切身地體驗「塌爾碼」,最為真切可靠;要切身地體驗「塌爾碼」,那就唯有體驗自己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中的「塌爾碼」了。而要達到這個目的,則唯有發露自己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,即「麻哈.葩匿呀.葩拉瞇大」。必庫、必庫匿們!「麻哈.葩匿呀.葩拉瞇大」,是一個人要「活得很正確」的唯一途徑。而在這條途徑中,隨著「麻哈.葩匿呀」的愈發露,一個人就會很清晰地明白,自己生來「塌庫瓦裡」的上述兩個目的,而奮勵去達成這兩個目的。奮勵去達成自己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的目的,就是「奮勵得很正確」。這個時候,一個人就會很清晰地明白,他的人生的責任與義務是甚麼,而把他的一切希望、願望,都集中在實踐自己的責任與義務的範圍。這就是在正確八捷徑中,我把「願望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念」者),列在「奮勵得很正確」後面的理由了。』
佈大說到這裡,輕輕地閉下雙眼。心眼已開的弟子們,都曉得佈大在「沙媽呀」了。這個時候,坐在前排正中央位置的麻哈.卡俠罷,也立即「沙媽呀」,而跟隨佈大到「日咱.波臘玍」(大如來的殿堂,即宇宙界之意。)去。自從佈大四十三歲的秋天起,當佈大在「沙媽呀」的時候,麻哈.卡俠罷就時常跟隨著佈大。
過了約一刻鍾,佈大和麻哈.卡俠罷,同時睜開了眼睛。而佈大又繼續了他的話:
『必庫、必庫匿們!黃昏又來臨了。有一天,諸位的人生的黃昏也會來臨的,那就是諸位要結束這一趟人生的前一刻啦!無始以來,沒有一個人不結束其「塌庫瓦裡」人生的,正如沒有一個人,不結束其在「思普拉阿臘」的人生,而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繼續修行其魂一樣,這就是「麻哈.看體」間,千古不移的「沙姆.沙臘」的「塌爾碼」內涵。因此,一個人活在「塌庫瓦裡」的時候,需要努力做到,他的這一趟人生的終點,定是「思普拉阿臘」,使他的這一趟人生,確確實實地成為前後兩趟「思普拉阿臘」人生的連接線。可是做到這樣,只是最起碼的人生而已!結束這一趟「塌庫瓦裡」人生後,能平安地回到「思普拉阿臘」的原來的家,只意味著一個人平安地歸返而已,並不意味他的魂有了進步;並不能說,他已經把要修正的「咖爾碼」修正好。若嚴格地說起來,這樣還是空跑一趟「塌庫瓦裡」人生,還是浪費了花在該一輩子的生命。所以,一個人不僅要其人生,緊連接「思普拉阿臘」人生,且還要完成這一趟人生的目的,這樣,他的魂纔有進步,他回到「思普拉阿臘」後,纔能生活在更光明的環境。為了做到這樣,一個人必須獲得,達成這一趟人生的願望的安定狀態纔行,這就是「安定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定」者),緊跟在「願望得很正確」之後的理由了。一個人如果真的能夠達到,完成其這一趟人生的願望的責任與義務的安定狀態,那麼,他的這一趟人生,即為確確實實的勝利人生了。但一個人,要怎麼樣纔能獲得這種安定的狀態呢?這就是要「安定得很正確」了。而要「安定得很正確」,則需要先具備不受五官迷惑的心的安定狀態,即前面所說的心的安祥方行,這種狀態,就是「麻哈.葩匿呀」的狀態啦!因此,「安定得很正確」,靠五官的感受外界,是無法達到的;唯有使五官直接隸屬於「麻哈.葩匿呀」,方能達到。「麻哈.葩匿呀」,是一個人在「思普拉阿臘」時候的心。以活在「思普拉阿臘」時候的心,過「塌庫瓦裡」的生活,則一個人怎麼會忘記,他從「思普拉阿臘」生來「塌庫瓦裡」的願望呢?怎麼有忘記他的這一趟人生的責任與義務的可能呢?這樣,一個人不就安定於其這一趟人生的責任與義務的活的狀態中了嗎?並且以「麻哈.葩匿呀」過其一生,心安祥、身安祥、環境安祥,綴成其人生的一切狀態、現象,都安祥;而又定能達成人生的目的,獲得魂的進步,結束這趟人生後,必定直達「思普拉阿臘」中比原來的家更高的生活環境,那麼一個人的生老病死之苦,不就完全消蹤斂跡了嗎?諸位啊!我今天所說的,就是正確八捷徑的「開依呀姆.必呀.夏罷」(首要穿述;「開依呀姆」是頭,「必呀」是穿連,「夏罷」是述說之意。)了。』
佈大說完了。全場散滿金粉,而佈大的臉、手掌,貼滿金箔。阿沙季趕緊奉一方手帕給佈大,佈大接過後,用力地擦著臉和雙掌,可是著在佈大的臉和雙掌,變成整塊的金箔,卻無法擦掉。佈大發散出來的光,物質化為金後,在六個小時之內,就會消散在空中的。除非佈大要留給有緣份的人做紀念,纔會讓它留存於「塌庫瓦裡」一段時間,然,留存的時間,最長也不會超過六個二十一年。這是「麻哈.看體」中的「沙姆.沙臘」的「塌爾碼」使然的。因為站在「塌庫瓦裡」的立場所看的有形的東西,是永遠地轉生輪迴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。
傑大.貝那的黃昏,顯得更為「傑大」(優雅)。必庫匿埋托勒呀,領著必庫匿們去准備晚餐了。麻哈.卡俠罷、麻哈.蒙嘎拉那、阿沙季等幾位必庫,陪著佈大,閉著雙眼靜靜地坐著。在佈大的光引導之下,這幾位必庫,正藉他們的「普拉不薩」(魂的兄弟)的協助,將剛纔從佈大所聞的「塌爾碼」,消化成自己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的內涵。爾後,他們就跟隨著佈大離開那庭院,留下滿庭院的黑與樹梢的風。
感謝一以貫之
回覆刪除相知无量曰法界 是名有情在世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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