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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子的回頭

越說佈大的聲音越洪亮了,臉也顯得愈加嚴肅。這是佈大以強烈的言魂(話語中的光、有光的話語),射進丕佑.葩臘把的心,使他的心,充填很高級的宇宙界的 光。丕佑.葩臘把聆聽佈大這段話後,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。佈大的言魂,已觸動而顯露了他那不能欺騙他自己的原態的心,令他尋到真正的自己。




第九章 安定得很正確
浪子的回頭


  當時的印臘(古代印度的名稱),有很多衣夕(仙人),他們的修行方法,可大別為兩種:一種是靠「基阿那」(禪定、冥想、打坐),這種「基阿那」,是在「基阿那」當中,觀想雙眉之間,有一輪太陽,當時衣夕們稱它為「髂兔禿利壓.巴拉巴夕楷以」,「髂兔禿利壓」是凝視,「巴拉巴夕楷以」是一直、不停留的意思。通常稱它為「帕兔梯歐.枯臘」(注目太陽,「帕兔梯歐」是太陽,「枯臘」是注目之意。)。另外一種,是藉從當時的季憋度(古代西藏一帶的名稱)的臘阿馬教(喇嘛教)學來的「庫拉簸」修行的,「庫拉簸」是印證,即被譯為手印法的東西。這種「庫拉簸」,就是專門靠手印和「庫離必藕」〔密咒,「庫離必藕」是一種禱告文,是用當時的季憋度方言音誦念的,後人把它和「塌拉匿」(陀羅尼)混淆了。其實「塌拉匿」,是其天上界來歷為如來以上境界,而大悟後,已達「葩拉瞇大.沙罷拉簸」(彼岸的主導,詳細請參閱拙著求心安的正確八捷徑第九章。)的人,所自自然然地吟誦出來的如來界、宇宙界、太陽界所使用的語言的原音;普通一般人,學誦這種語音是完全沒有意思的。〕兩者修行。衣夕的修行目的,並非想獲得心安幸福,他們的目的,只在於獲取「枯拉離尬」(顯現被一般人認為是奇蹟、超人能力的力量,即被誤認為神通的東
西。),以滿足他們的好奇,以及充實其錯誤的自尊。今年二十五歲的丕佑.葩臘把,就是一位這種典型的年輕衣夕。他兼修了「帕兔梯歐.枯臘」與「庫拉簸」十年,是當時的印臘,頗負盛名的衣夕。他的家,在當時麻拉國(當時印臘六大國之一)的窟西那嘎臘,共四個兄弟,他排行第三。從小,他就被他父親碰簍及母親咖姬阿,認為是一個不同凡響的人物了。

  當丕佑.葩臘把八歲的有一天早上,他蹲在家門口,獨個兒堆著石頭玩,當他玩得正起勁的時候,突然覺得有人蹲在他後面,不曉得在做甚麼?他趕緊回過頭來看,結果他看到一位乞丐,趴在地上,用舌頭在舔泥土。丕佑.葩臘把一看到那個乞丐的模樣,便覺得很可憐,於是立即跑進家中,拿一塊「撲梯慪」(肉餅)出來給他。放在他們餐廳那皿「撲梯樞」,是今晨他母親咖姬阿,做給他父親碰簍與大哥愾呀兔拖漏、二哥麻沙闢,當午餐吃,所剩下的。他父親和兩位哥哥,今晨到開依利歐.披亦(開依利歐丘,在窟西那嘎臘西北郊。)郊遊去了,家裡只剩下他母親咖姬阿、他和少他兩歲的弟弟投樓力偶。投樓力偶整天纏著他母親,寸步不離,剛纔又跟著他母親,到離他們家不遠的小溪去洗衣服,只有丕佑.葩臘把一個人,留在家裡看家。碰簍是一位警員,他每十天放一天假,這是當時印臘各國的公務員的習慣;但各國,甚至各城市的放假日子,都不一定一樣,有的放每月的一、十一、二十一日,有的放每月的三、十三、二十三日。今天是二十三日,是碰簍的員警分駐所放假日子,素來喜歡遊山玩水的碰簍,一大早,就帶著較大的兩個兒子,又去爬開依利歐.披亦了。

  那個乞丐,一接過去丕佑.葩臘把給他的「撲梯慪」,一口就將它塞進嘴巴,而大咬大嚼起來。丕佑.葩臘把看他那麼飢餓的樣子,又覺得很可憐,再跑進屋裡,拿一塊「撲梯慪」出來給他。那乞丐狼吞虎嚥了兩大塊「撲梯慪」後,對丕佑.葩臘把說:

  『小孩子,我看你年紀那麼小,就那麼懂得救濟人家,可憐人家,你這種善行,將來一定會獲得好報的。你能給我一碗水喝嗎?』

  丕佑.葩臘把聽他要喝水,就趕緊又跑進廚房,端一碗開水,出來給他喝。他咕嚕咕嚕很快地喝乾那碗開水,把碗遞還給丕佑.葩臘把。這個時候,咖姬阿洗好衣服,帶著投樓力偶回到了家。那個乞丐看咖姬阿回來了,曉得是丕佑.葩臘把的母親,就對她說:

  『這位太太,我是一位在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(喜馬拉雅山脈)修行的衣夕。妳這個孩子的心腸很善良,剛纔我試他一下,他就進屋裡去拿兩次「撲梯樞」給我吃,並且我要喝水,他也端一碗開水出來給我喝了。他年紀這麼小,就這麼樂善好施,我看他將來,一定是一個好人。如果妳允許的話,我想收他為弟子,傳授他獲得「枯拉離尬」的方法,好讓他將來,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去做好事。不知妳是否願意?』

  咖姬阿聽了他的話,雖然曉得衣夕,有時候會化裝為可憐的人,來試探人家心腸,以便傳授他的功夫,可是她一聽他在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修行,便有點兒不願意她的寶貝兒子,到那麼寒冷的地方去修行了。加以她丈夫碰簍不在家,她又不敢做決定,於是,她就對那個乞丐說:

  『今天剛好他父親帶孩子們去爬山,不在家,我不能做決定,你一番好意,我們心領了,謝謝你。』

  那個乞丐聽了她的話,並不這樣就罷休,他又對咖姬阿說:

  『太太,那麼這樣好嗎?等妳丈夫回來後,妳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,看他的意見怎麼樣。三天後,我再來聽妳們的決定。』

  說完,他就頭也不回地走開了。

  當天晚上,咖姬阿把這件事告訴了碰簍。碰簍一聽到這個消息,由於當員警的職業性敏感,就告訴咖姬阿說:

  『那不一定是真的衣夕啊!也許是一個想誘拐人家小孩的販賣人口騙子,妳怎麼相信他是衣夕呢?三天後他來了,妳告訴他,我還在考慮中,要他晚上再來直接和我談。我要看他是否騙子,如果是騙子,我就當場給他抓起來。』

  咖姬阿想:『這樣最妥當啦!如果真的是一個販賣人口的騙子,那麼我丈夫抓到了他,功勞就不小,也許會因而晉升一級哩!』,於是,她就等待三天後,處理這件事情。

  三天後的夜晚,那個乞丐真的來到碰簍的家。這一次,他並不是以乞丐模樣出現,他的裝束,是道道地地的沙樓孟(對一般修行者的稱呼),給人家的印象,是一位境界很高的衣夕。他進到屋裡後,就對碰簍說:

  『你這位大概就是這個家庭的主人啦?我叫做庫難透.阿葩佳裡,是一位在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修行的衣夕。你那位兒子,是否決定做我弟子了呢?』

  碰簍看他的模樣,不敢再懷疑他是販賣小孩的騙子了。於是,就請庫難透.阿葩佳裡坐下,而他自己就認真地考慮起,是否讓丕佑.葩臘把出家做衣夕之事。他考慮後,覺得必須先試探一下庫難透.阿葩佳裡,有甚麼「枯拉離尬」。於是就問他說:

  『庫難透.阿葩佳裡衣夕,我們所知範圍,一位衣夕應具有相當的「枯拉離尬」,或許我這樣說顯得冒昧,可是,我們總不能這樣輕易地就相信起你的話,而讓一個孩子出家跟隨你。因此,我要求你顯露幾手你的「枯拉離尬」,給我們觀賞觀賞,你尊意如何?』

  庫難透.阿葩佳裡的表情,突然變得很嚴肅,但這種嚴肅的表情,剎那即過,接著,他微笑著說:

  『這也難怪你,好吧!我就露幾手給你們諸位,開開眼界。』

  說後,他就拿起桌上茶杯,向上方一丟,同時口中念起「庫離必藕」,而閉下眼睛。碰簍夫妻和四個兒子,都注視著那個茶杯。不可思議之事,真的發生了,庫難透.阿葩佳裡拋上的茶杯,還沒碰到屋頂,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大家看得目瞪口呆,驚嘆不已。

  接著庫難透.阿葩佳裡的右手,向空中輕輕地一抓,手中立即出現一個很精緻的茶杯。這個茶杯,並不是他原先丟上去那個,而是另一個更加漂亮、高貴的茶杯。他表演這兩手後,輕輕地說:

  『這是我的「枯拉離尬」中,最低乘的兩手,現在我露一手比較上乘的「枯拉離尬」,給你們見識見識。』

  於是,他就板起臉孔,閉下眼睛,口中又細誦起「庫離必藕」,並且雙手也捏起手印,開始表演他所謂的上乘「枯拉離尬」。在場的六個人,連小孩子們,都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的舉止,房間的空氣,彷彿突然緊縮。

  就在大家緊張地注視著庫難透.阿葩佳裡的一舉一動的時候,剛纔放茶杯的木桌,徐緩地四腳離地,浮上空中。碰簍夫妻和四個小孩,都不約而同地大聲驚呼起來。尤其是碰簍與咖姬阿兩個大人,實在太驚訝了,同庚的他們夫婦倆,活到今年三十二歲,那裡看過這種若非親眼看到,絕不會置信的事實存於人間呢?他倆實在太驚嘆了。碰簍情不自禁地喊出兩聲:『偉大!偉大!』。這個時候,那桌子便開始在空中旋轉起來,而慢慢地旋轉三次後,纔又緩慢地放回原來位置。庫難透.阿葩佳裡捏住手印的手,這個時候也放開了,口中的細誦亦停止,他睜開了眼睛,對碰簍說:

  『這是一種很上乘的「枯拉離尬」,在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修行的衣夕當中,達到這個境界的,並沒有幾位。其他的「枯拉離尬」,像預知未來等,我也會,因為我有能力指使諸神,告訴我這些事情。』

  他這樣說後,就問丕佑.葩臘把說:

  『你看了我的表演後,是否很嚮往獲得「枯拉離尬」呢?我知道你頗有根基,前幾天纔裝做乞丐,來試探你的為人。你還小,現在還不懂得人生,當你長大了之後,你就會曉得,一個人有像我的能力是多偉大啦!我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,相信我還會活一段很長的日子的,我也不急在一時,我現在有意先正式收你為弟子,而五年後,纔來帶你到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去傳授功夫,教你修行的方法。』

  爾後,他對碰簍夫妻說:

  『這樣,不曉得你們夫婦是否同意?倘若同意,我們就這樣決定,我實在太喜愛你們夫婦這個兒子啦?』

  聽他這麼說,碰簍和咖姬阿夫妻相顧一眼,相互點了一個頭。於是,碰簍就對他說:

  『那就請大師你成全他了,他是我們夫妻的第三個兒子,他的名字叫做丕佑.葩臘把,我們會虔誠地等待你,五年後來帶他去的,這期間,我們全家人會盡量地照顧他。』

  接著碰簍和咖姬阿,就叫丕佑.葩臘把恭恭敬敬地給庫難透.阿葩佳裡,行拜師大禮。過後,庫難透.阿葩佳裡就又靜靜地消失在夜中。

  爾後的五年,碰簍夫妻因感到與丕佑.葩臘把相處的日子不久,並且覺得,他們這個兒子的前途無可限量,所以,就對他厚愛有加,愛得無微不至,變成過份溺愛,使得原先善良的丕佑.葩臘把,慢慢地形成了高傲、目中無人的性格。因此,過了十歲,丕佑.葩臘把對他父親母親的偏愛他,不僅不感謝,還以為很當然,且又自自然然地輕蔑起他哥哥愾呀兔拖漏和麻沙闢,而根本不把他弟弟投樓力偶,放在眼中了。最糟糕的一點,是由於碰簍與咖姬阿那天晚上,看了衣夕庫難透.阿葩佳裡表演後的對於「枯拉離尬」的過份讚賞及嚮往,而在心中掀起了對「枯拉離尬」的無限好奇,指使了他們夫婦倆,時常灌輸給丕佑.葩臘把,求得「枯拉離尬」後的一個人的偉大性,使得丕佑.葩臘把的小心靈,逐漸擴展其獲得他師父衣夕庫難透.阿葩佳裡的能力後的神氣。五年的光陰,就這樣地過去。

  五年後,丕佑.葩臘把十三歲的七月十一日,衣夕庫難透.阿葩佳裡如約到碰簍的家,帶丕佑.葩臘把到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的山洞,去修行成為一位衣夕的功夫。丕佑.葩臘把花了四年時間,纔把他師父庫難透.阿葩佳裡傳授給他的功夫學會,而又在庫難透.阿葩佳裡的陪伴下,修行了六年,由於庫難透.阿葩佳裡仙化了,他纔離開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,下山周遊當時的印臘諸國。計十年裡,他兼修了「帕兔梯歐.枯臘」和各種「庫拉簸」的修行方法,而真的成為一位衣夕了。於是,隨著其遊歷諸國,年輕衣夕丕佑.葩臘把的名字,也就跟著響亮起來。他到處顯露他的「枯拉離尬」,且發散他那目中無人的高傲神氣。因此,隨著他的名字的響亮,衣夕丕佑.葩臘把上頭,也同時被人家冠起「高傲的」這個形容詞了。於是大家在他背後,都稱他為「高傲的衣夕丕佑.葩臘把」。這個稱呼,就是他下山周遊諸國二年餘的唯一收穫。

  丕佑.葩臘把出家跟隨庫難透.阿葩佳裡,到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修行「衣夕.瀑拉愾依」(仙法,即成仙的方法,「瀑拉愾依」是手段之意。)的第八年,他的長兄愾呀兔拖漏,出家跟隨佈大(佛陀),成為一位必庫(佈大的出家男弟子)。當時,大他二弟丕佑.葩臘把五歲的他,正沈陷於病苦深淵。那年他二十五歲。從二十三歲秋天起,他時常咳嗽、咳血,患了當時的印臘人,以為無藥可救的癆病。他在十九歲那年,就到他父親碰簍的員警分駐所,去當一名見習警員了。雖然其職位是見習警員,可是其職務,等於是該分駐所的雜役,從打掃環境到管理牢犯,皆在其職務範圍之內。於是,本來身體就不很健壯的他,當了四年多的見習警員,就把身體累壞了。當時麻拉國的見習警員的見習年限,是六年,見習滿六年後,纔能充當一位正式警員。最低級的正式警員與第六年的見習警員之間,其薪水的差距很大,約為三倍之多。當時的員警,待遇優厚,薪水很高,最低級警員的月薪,都高出王宮以外的一般公務人員的兩倍以上。這一點,是碰簍很希望他的兒子們,當起員警的理由。但依照規定,一個家庭不能同時有多於兩個人當員警,所以碰簍雖很清楚愾呀兔拖漏的身體,不適合於員警生活,然他卻迫不及待地愾呀兔拖漏一滿十八歲,就介紹他進自己在服務的警察分駐所了。其實員警生活,他次子麻沙闢較為適合。麻沙闢十七歲時,就長得比碰簍高大了;且為人頗為機警,思考又很靈敏,隨著他長大,碰簍自己也時常在心裡讚賞,次子麻沙闢是一個當員警的上等人材。可是由於怕分駐所的缺額,被人先搶去,因此,碰簍就給長子愾呀兔拖漏,去當見習員警。碰簍這種作法,加上丕佑.葩臘把未出家前五年當中,碰簍夫妻對丕佑.葩臘把的過份偏愛,使麻沙闢的心中,時常燃起對父親母親不滿之火,以致於令他,終於在二十一歲夏天,抑不住湧上心頭的對父親母親的憤怒,便獨自一個人,三更半夜離開了家,流浪天涯。碰簍夫婦發覺他離家出走後,纔捫心自問,發覺了他們往日對兒子的偏心,而悲慼感愧,但遺留給他們夫妻倆的,依舊為生離的愁緒以及思子的悽寂罷了。爾後,碰簍雖也利用其職業關係,打聽過麻沙闢的消息,可是茫茫人海,愛子麻沙闢的蹤跡,叫他們夫婦到何處去追尋呢?

  麻沙闢出走,愾呀兔拖漏咳血,使得碰簍的家,籠罩了一層厚厚的黑影。生來多情善感的女主人咖姬阿,經不起這層黑影給她的壓力與負擔,終於在愾呀兔拖漏二十四歲的歲末,只走了一半人生,就以四十四歲的壯年,患了肺炎逝世。當年碰簍亦為四十四歲,他們的麼兒投樓力偶十七歲。

  咖姬阿的逝世,給碰簍的打擊太大了。眼看著次子出走,長子病倒,太太死去,任他是一位精明幹練的警員,又怎麼治得了他自己的心的安寧呢?於是,他憔悴了,急速地憔悴下去了。幸好他的往世,牢牢地維繫著可貴的緣生(當時的印臘語稱為「葩拉巴.思咖士簸」,「葩拉巴」是可貴、難得,「思咖士簸」是緣生的意思。),不然,恐怕他是無法衝破他那重人生大關的。因他的頂頭上司沙目帕,又將他那往世的可貴緣生,於今世連繫上了。沙目帕看到碰簍憔悴,就很關心地對他說:

  『碰簍啊!一切的痛苦,都是自作自受的,你要好好地拿出勇氣來真的愛自己纔行。你這樣,不是在虐待你自己嗎?人生的不幸遭遇,究其因,都是自己自身的心的行為和身的行為所製造出來的,你都沒有發覺到這一點嗎?自從丕佑.葩臘把拜那位衣夕為師後,你沒覺察到,你在家庭生活當中所發露的心念(想念)與行為,多不對勁嗎?連我也覺得出來,怎麼你自己沒發覺到這一點呢?你想想看,從前我不是告訴過你嗎?你自己說,你們夫婦都期待著丕佑.葩臘把的將來,成為一位了不起的衣夕,所以連要給別個孩子的愛,也統統給他了。當時我不是告訴你,那樣不行嗎?我不是告訴你,小孩子的心靈是很純潔敏感的,所以給孩子的愛,一定要平等,不要厚此薄彼嗎?碰簍啊!你自己仔細地想一想,這幾年來,一而再,再而三地發生的你的家庭悲劇,不是你和咖姬阿,在你們的家庭生活當中,所發露的心念與行為導致的結果嗎?咖姬阿就是不明白這一點,而把她自己寶貴的這趟人生毀掉了。面對著這事實,碰簍啊!你怎麼還沒有勇氣承認這個事實,而好好地去愛惜你自己的心念與行為,使它趕快趨向安祥呢?你為甚麼不發露讓你自己覺得安祥、舒爽的心念呢?這究竟是為甚麼?沒有理由吧!因為其理由只有一個,那就是你太懦弱啊!由於你太懦弱,你纔沒有勇氣承認這個事實,這樣,當然你就找不出理由來啦!』

  碰簍聽了沙目帕這段話,覺得他的話,每句都刺進他的心,使他無法不承認自己是一個懦夫。他想:『我身為員警,竟是一個懦夫,連自己的心都不能治得安寧,我那裡還有資格去治理社會的安寧呢?唉!這樣說來,我實在太愧對自己的職位,我實在太沒盡責啦!懦夫,懦夫!啊!我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懦夫!』。想到這裡,他便傷心得放聲哭出來。

  哭了一場後,他覺得心裡舒暢多了。於是,他就請問沙目帕說:

  『長官,平時我就覺得你是一位不尋常的人,現在聆聽了你這段話,我深深地感到你所說的話,和屬於我活到今天,所聽的、所說的話,其內容是完全不同類的。長官,這一類的話,是誰說出來的呢?是長官你自己說出來的嗎?』

  沙目帕聽他這樣問,有所感觸地點了兩下頭,而告訴他說:

  『碰簍啊!難得你發覺到這一點了。這不是我自己說出來的,我怎麼會那麼偉大呢?這些話,都是我的叔父阿匿陸大(阿 樓馱)告訴我的,那也不是他自己說出來的,這一類的話,都是他的恩師夏孤窪.穆匿.佈大(釋迦牟尼佛的正音)所說的。佈大,你不是也聽說過嗎?他就是我們印臘當今的三位「阿波摟開依迭.秀巴臘」(達到能自由自在地觀通萬生萬象的三世因果境界之人的稱呼,即被譯為「觀自在」者。)當中的首位,而其他二位,是佈大的弟子麻哈.必庫(大必庫)麻哈.卡俠罷(大迦葉)和麻哈.必庫匿(大必庫匿,「必庫匿」是佈大的出家女弟子的稱呼。)埋托勒呀(彌勒)。這兩位,你聽說過嗎?而我的叔父必庫阿匿陸大,就是從前在貝薩裡(當時印臘東北方大國巴吉國的首都)當「坡拉阿臘」(高級警官)那位啦!』

  「坡拉阿臘」阿匿陸大,碰簍七年前曾見過他一面。當時他還當「坡拉阿臘」,那一次他是為了給沙目帕的父親椏枯臘祝賀七十歲,纔專程從貝薩裡趕來窟西那嘎臘的。那時候,沙目帕曾帶他來他們分駐所參觀過,因此,碰簍纔有了和他見面的機會。當時碰簍對他的印象,只覺得這位老「坡拉阿臘」很正派,如此而已。現在聽了沙目帕的話,碰簍曉得他已跟隨佈大,成為一位必庫了。佈大、麻哈.卡俠罷的大名,碰簍早就聽說過。可是在他心目中,這兩位是人,而不是衣夕,他總覺得衣夕纔夠資格稱偉大。所以在窟西那嘎臘的佈大說法,他從來沒有去聽過,也不想去聽。現在他有一點後悔了,他想:『既然連沙目帕的叔父阿匿陸大,也會說那種話,而現在那種話經沙目帕的嘴巴說出來,也會這麼句句刺進我的心,可見說出這種話的源頭的佈大,多偉大啦!唉!如果早曉得佈大這麼偉大,我真早該帶咖姬阿去聽他說法,這樣,或許可以防止咖姬阿早逝啦!』。想到這裡,他深深地後悔起來。於是,他很虔誠地對沙目帕說:

  『長官,你曉得佈大甚麼時候又會駕臨窟西那嘎臘嗎?你能不能因你大叔的關係,引進我去拜見佈大?我曉得佈大時常在解決人家的困難,甚麼生的苦、老的苦、病的苦、死的苦皆能解決,那麼,愾呀兔拖漏的病,是否可以麻煩佈大醫治呢?』

  說這段話的時候,沙目帕看到碰簍哭紅的眼睛,又滾出淚水。沙目帕很不忍心地告訴他說:

  『碰簍啊!愾呀兔拖漏也是我的下屬,我怎麼不關心他呢?我相信我倆現在在這裡說話的情形,佈大都瞭如指掌的。機緣一到,佈大一定會親自趕來,或遣他的弟子,來給你解決你的困苦的,這一點我很有信心。只要你真的愛惜自己,而發露令你自己覺得安祥、舒爽的心念與行為,那麼,任何困難、痛苦,都會迎刀而解的,並且你的周遭環境,也一定會安祥、如意起來。這是我間接地獲得的佈大給我的恩惠!』

  碰簍真的依照沙目帕的話,拿出勇氣,努力去愛惜自己的心念與行為了。十一天後,佈大帶著麻哈.卡俠罷與阿匿陸大兩位必庫,駕臨碰簍的家,對碰簍父子三人及沙目帕說法,醫治了愾呀兔拖漏的病,並且教了他們去除心中污垢的方法——「葩突咖臘裡」(反省),令愾呀兔拖漏具備能夠相信他真正的自己,即他那不能欺騙自己的心的原態「麻哈.葩匿呀」(偉大智慧),具有偉大力量的經驗,使他經過七天的「葩突咖臘裡」後,完全回復了身體的健康狀態。於是,獲得他父親碰簍的同意,一個月後,他就到彌嘎拉.媽大.貝那(鹿母修寓),去拜佈大為師,出家為必庫,跟隨佈大。碰簍與沙目帕,則當天在碰簍家,拜佈大為師,成為烏巴沙髂(佈大的在家男弟子)。當時佈大七十三歲,麻哈.卡俠罷六十八歲,阿匿陸大六十五歲,而只大碰簍兩歲的沙目帕四十六歲,這是五年前的事情。

  高傲的衣夕丕佑.葩臘把,花了兩年餘的時間,周遊了當時的印臘大小十六個國家當中的九個國家後,始回到他的故鄉窟西那嘎臘。他所以下山後不立即返鄉,一方面是要趕緊顯露他所修得的「枯拉離尬」給人家看,以證實自己的能力;一方面是希望趕快揚名,好衣錦返鄉,光耀門庭。總之,他只是為了一個「貪」字。

  他回到家的日子是五月二十三日,這一天又是碰簍休假的日子。他回到家,約下午三時。靠近家門,總是難免令他掀起一些童年回憶。雖然三年前起,他就能靠他的屬於「庫拉簸」的「衣夕.瀑拉愾依」,驅使一個他自以為是衣夕.瀑慪(仙童,「瀑慪」是當時的印臘,只對修樓臘即奴隸階級的未成年傭人的輕視稱呼,等於我國的小奴才;可是一和衣夕連起來使用,就沒有輕蔑、藐視意味,且反而帶有幾分尊重的意思。),名叫做咖梯慪的一般人看不到的世界的人了,然而,咖梯慪給他的消息,皆零零碎碎,五花八門,因此,他都無法將事實搞清晰,以致於他家裡的情況,他仍然模糊不清。只有一件事,咖梯慪沒告訴他,他自己也深信不疑,那就是他父親母親,一定都聽到了衣夕丕佑.葩臘把這個響亮的名字,而萬分高興著。

  丕佑.葩臘把一進家門,看到客廳坐了滿滿的人,愣住了。他還沒有看清楚在座的客人,碰簍就很慈祥地叫他的名字,而對他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你終於回來了?我們都曉得你這個時刻會回來的,所以中午一過,佈大就帶五位必庫,駕臨我們家等你了。並且,你的沙目帕伯父,也特地到我們家來等你。你先來拜見佈大吧!你看那位必庫裝束的年輕人是誰?他就是你的哥哥愾呀兔拖漏啦!丕佑.葩臘把啊!你還認得他嗎?』

  丕佑.葩臘把聽十幾年沒聽到的父親的慈祥聲音,起先感到的是父親碰簍變了,完全變了一個人啦!變成一個令他有些討厭的溫和的人;因此,接著就覺得對他很陌生,好像他倆間並沒有父子關係存在。他並沒有拜見佈大,他只靜靜地站在那裡。他看到佈大和坐在佈大右側的一位高大必庫,在向他微笑,他突然覺得那種笑臉很可怕。這個時候,他聽到坐在他父親傍邊的哥哥愾呀兔拖漏對他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你怎麼啦?你怎麼只靜靜地站在那裡呢?你不想拜見佈大也沒關係啊!佈大絕不會怪你的。你快坐下來吧!』

  丕佑.葩臘把聽了愾呀兔拖漏的話,心就靜下來。而在心裡自勵:『是啊!我今天究竟怎麼啦?我在緊張、失神甚麼呢?佈大的名字,我是聽說過的,據說他是一位很慈祥的人啊!我怎麼看到他的笑容,就反而害怕起來了呢?何況我是一位名氣響亮的衣夕啊!天底下,那裡還有我可怕之事呢?』,於是,他就安安穩穩地面對著佈大坐下來,因為佈大的正前方,正空著一個位置。

  他一坐下,佈大的臉就變得很嚴肅,而向他開口了:

  『高傲的衣夕丕佑.葩臘把啊!你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衣夕啦!怎麼會看到我和我們的麻哈.必庫麻哈.卡俠罷的笑容,便覺得可怕呢?天底下,並沒有你衣夕丕佑.葩臘把可怕之事啊!不是如此嗎?』

  丕佑.葩臘把一聽到麻哈.卡俠罷的名字,就緊張起來了。在這兩年餘的闖天下、獲盛名的風塵僕僕中,麻哈.卡俠罷這個名字,他聽厭了,因為他所聽到的麻哈.卡俠罷,都是有關其甚麼「巴沙巴臘裡」(偉大的力量,即真正的神通。)之事,並且聽起來麻哈.卡俠罷的「巴沙巴臘裡」,好像就是「枯拉離尬」。於是,他就在心裡幻想有一天他一定要和麻哈.卡俠罷較量「枯拉離尬」,看究竟麻哈.卡俠罷有多大能耐。因此,他從佈大口中聽到麻哈.卡俠罷的名字,曉得就是剛纔向自己微笑的那位高大的必庫,心裡就緊張了。他對佈大所問,想了一下,卻想不出原因,不知如何回答,所以就乾脆當做沒聽到,不理不睬。這個時候,他突然聽到如雷貫耳的吼聲:

  『丕佑.葩臘把!兩年來的你的心願,可遂啦!動你的「庫拉簸」和「庫離必藕」吧!你不是想看我的能耐嗎?怎麼遇到我麻哈.卡俠罷,你就變成一個聾子和啞巴啦!怕起來了嗎?你的咖梯慪跑到那裡去了?』

  丕佑.葩臘把生氣了,他雙眼一閉,就細聲地誦起「庫離必藕」,同時雙手也動起「庫拉簸」。這個時候,麻哈.卡俠罷卻依然睜開著眼睛,而面露著微笑,靜靜地坐著。

  過了一會兒,麻哈.卡俠罷很慈祥地對丕佑.葩臘把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十二年來的你的惡夢,已成為過去了。現在你的狀態,已和你十三歲的七月離家時一樣了,只是你的心中,留下了更多的污垢,如此而已。你的自以為的「枯拉離尬」已完全消失,這你不必悲傷,其實那並非真正的「枯拉離尬」,那是附加在你身上的麻臘阿(魔,即死後展開地獄生活的人。)的力量,是你完全被麻臘阿所操縱後,該麻臘阿的力量,藉你這個人所顯現出來的現象。我現在已把那兩位麻臘阿抓起來,交給媽利.卡拉巴薩(摩利支天,最高級的諸天善神,詳細請參閱連載「光華雜誌」一九七六春季號的拙著心的世界第四章。),封住在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了,在你有生之年,他們是不能再來擾亂你的。現在你好好地聆聽佈大的教誨吧!』

  丕佑.葩臘把自己也很清晰地覺得出,他的「枯拉離尬」完全消失了。無論他使出多上乘的「庫拉簸」及「庫離必藕」,他都無法顯露「枯拉離尬」了:連他的幫手衣夕.瀑慪咖梯慪,也不曉得跑到那裡去了。這個打擊對他來說,實在太大太大!可是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,如今,他不僅不緊張,連失望、傷心亦不覺得;他只感到一片安祥,這種安祥的心境,是他有生以來沒有感受過的。他很自然地站起,而向佈大行了大禮,接著又向麻哈.卡俠罷行了大禮,爾後,坐回原位。

  佈大又開口了,佈大對他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現在你完全回復正常狀態了。啊!十二年的歲月,對你來說,是等於浪費啦!並且不是白白地浪費而已,是在那麼寒冷的黑依摸拉呀(黑依摸拉呀.沙咖臘的略稱)山洞待了十年,爾後,風塵僕僕地以兩年多的時間,奔走九國,贏得了高傲衣夕的綽號,而最悲慘的是給兩位麻臘阿操縱了猶不知,還時常在誇耀、自喜,丕佑.葩臘把啊!你細細地想想看,你這是在珍重自己,或虐待自己呢?而在你離家十二年中,你二哥麻沙闢,為了不滿父親母親對你的偏心,離家出走,流浪天涯;你的大哥愾呀兔拖漏,為了幫忙父親賺錢維持家計,累壞了身體,咳血病倒;你的母親,又背不起寶貝兒子們的這種不幸遭遇,悄然病逝。丕佑.葩臘把啊!這種種,都是為了讓你出家修行「衣夕.瀑拉愾依」,都是你出家修行「衣夕.瀑拉愾依」,所造成的結果呀!如果你的血管中流的是血,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對不起這個原先很溫暖的家嗎?丕佑.葩臘把啊!難道這就是你光耀門庭,讓你父親母親獲得心的安祥的手段、成果嗎?丕佑.葩臘把啊!你回答我的話看看。』

  越說佈大的聲音越洪亮了,臉也顯得愈加嚴肅。這是佈大以強烈的言魂(話語中的光、有光的話語),射進丕佑.葩臘把的心,使他的心,充填很高級的宇宙界的光。丕佑.葩臘把聆聽佈大這段話後,情不自禁地放聲大哭。佈大的言魂,已觸動而顯露了他那不能欺騙他自己的原態的心,令他尋到真正的自己。

  佈大並不等待他回話,而繼續地對他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不必哭啦!好好地看我的臉,聽我的話。我現在要說的,你要仔細地聽,而牢牢地記在你心中。一個人所學習的,必須有用於人生,有用於自己的人生和別人的人生;而是否有用於別人,要先看是否有用於自己,就可以明白了。像你所學的「帕覓梯歐.枯臘」和「庫拉簸」,起先你不是真的想藉它獲得「枯拉離尬」後,用那些「枯拉離尬」去救人嗎?那麼丕佑.葩臘把啊!你是否曾檢討過,你所獲得的「枯拉離尬」,究竟對你自己的人生,有沒有用呢?丕佑.葩臘把啊!你曉得甚麼是人生嗎?人生就是一個人的心念(想念)與行為之和啦!心念,就是一個人的心的行為;行為就是行動,也就是一般所說的言行,那就是一個人的身的行為。丕佑.葩臘把啊!合起心的行為與身的行為兩者,便是一個人的人生。所以想知道所學的,是否有用於自己的人生,看所學到的東西,對自己的心念與行為是否有用,就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出來啦!丕佑.葩臘把啊!你不覺得如此嗎?是吧?而有用於心念與行為,又是甚麼意思呢?那就是能夠使心念與行為通暢,即令心身兩者的行為,無時無刻,都保持著能夠安祥、舒爽的行為的狀態啦!安祥,就是問心無愧而平安、順利、吉祥;舒爽,就是健康無痛而舒適、樂觀、明朗。丕佑.葩臘把啊!有用於人生的,不就是這些嗎?或者是像你的「枯拉離尬」般,驅使麻臘阿咖梯慪,從別人那裡偷搶東西來供你受用;或者表面上好像任你使喚,搬動東西供人觀賞,以獲得你歡心,好和你長維繫關係,長期操縱你,令你無法自拔,而死後展開「控岣裡」(地獄界)生活,變成他的同伴,過著痛苦生活,纔算有用於人生呢?丕佑.葩臘把啊!構成你的那假「枯拉離尬」內容的主角,就是兩個麻臘阿。告訴你名字的咖梯慪,就是當你把東西丟出的時候,以人的眼睛無法看出的速度,將該東西搬運到別處去,使你及觀眾,都以為那件東西突然無端地消失;而當你空手向空中抓東西時,他便又以同樣速度,從有你想要的東西的地方,偷搶該東西,回來交在你手中。這種把戲,當你的心眼一開,你自己也能夠看得很清楚的,並沒有甚麼稀奇啊!丕佑.葩臘把啊!一般人的眼睛看不到的世界的人的行動的速度,都是比我們「塌庫瓦裡」(地上界)的人的視力所及,迅速的呀!因此,一般人就無法看出其搬運東西的過程了,於是,就會覺得他們所搬運的東西,突然消失或出現啦!丕佑.葩臘把啊!你想想看,為了滿足你的慾望,會去隨便給人家偷搶東西的人,是好人或壞人呢?是壞人吧?那種人怎麼能夠算得上好人呢?而一般人看不到的世界的壞人,當然就是麻臘阿啦!這還會有疑問嗎?而丕佑.葩臘把啊!你再想想看,甘心聽你使喚,以搬動東西供人家觀賞的人,該是你的奴才或主人呢?應該是奴才纔正確吧?願意當奴才的,當然就是「控岣裡」的人啦!「控岣裡」的人,就是麻臘阿啊!聽你使喚的那個麻臘阿,名叫做庫窪利依,他和咖梯慪都是約兩百年前,活在我們印臘,死後在黑依摸拉呀展開「控岣裡」生活的人。丕佑.葩臘把啊!十二年來,你就是和這兩個麻臘阿發生連繫,爾後一直被他們操縱到今天的呀!』

  佈大一口氣說到這裡,纔停下來。這個時候,大家都看到佈大的臉上、手上,都貼滿金箔,麻哈.卡俠罷的臉上、手上,也貼滿金箔與金粉。必庫甘.達巴、麻哈.咖架那(摩訶迦旃延)、利攀拉尬的額上,也附著金粉。這是宇宙界以上的光,物質化的現象。丕佑.葩臘把聆聽了佈大的話,又看到佈大和必庫們臉上、手上的金箔、金粉,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啦!而回想起剛纔要和麻哈.卡俠罷較量「枯拉離尬」之事,慚愧得無地容身。於是,感慨無量地垂下了頭。

  這個時候,佈大很慈祥地對他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不要貪求你的五官感覺不出來的世界的東西,不要貪求甚麼超人能力,那都不是可以用「求」獲得到的。丕佑.葩臘把啊!一個人的感知能力,本來就是心的力量!那是屬於一個人的心的東西,那就是心的內涵。心的內涵,唯有向自己的心中邁進,纔能尋出發動其能力的源頭。而要邁進自己心中的方法,是唯有使自己的心的行為通暢而已。可是,一個人的身的行為的感知能力,也在心啊!因此,要邁進自己的心中,就需要連自己的身的行為,也讓它通暢纔行。即一個人如果要邁進自己的心中,以探尋自己的感知能力的源頭,則他必須將他自己的心身的行為,皆保持通暢方行。這也就是剛纔所說的,需要使自己的心,無時無刻,都保持能夠安祥、舒爽的行為的狀態啦!丕佑.葩臘把啊!要做到這樣,不就是使自己的心念與行為,皆發露能使自己覺得安祥、舒爽,就可以嗎?丕佑.葩臘把啊!然而,這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啊!那就是當你要邁進心中的時候,中途是否有障礙物存於心中啦!』

  佈大注視了丕佑.葩臘把的心窩處一下,爾後又對他說:

  『丕佑.葩臘把啊!像你的心中就貯存很多障礙物啦!這種心中的障礙物,就是我時常說的心的污垢。所以當一個人要邁進心中的時候,必須先把自己心中的污垢,清除乾淨纔行。這個步驟,就是我所說的「葩突咖臘裡」。現在,我告訴你一個「葩突咖臘裡」的具體方法,這是屬於我常說的正確八捷徑的最後一條,「安定得很正確」(即被稱為「正定」者)的內容。當你真的去實踐它的時候,你定能將你心中的污垢,清除乾淨的。這個具體方法,就是這樣:靜靜地回憶,從出生到今天的你的心念與行為,是否有不屬於我剛纔所說的安祥、舒爽內容的,如果有,你就進一步地想,那麼那件事情,應該是發露那一種心念與行為,你自己以及和那件事情有關係的你以外的人,纔能維持發露安祥、舒爽的心念與行為的狀態。然後,你就細細地想,當時你為甚麼沒有那麼做,而把該原因清晰地弄清楚後,你就看該原因的錯法如何,是否該感謝而沒有感謝,該道歉而沒有道歉,該求寬恕而沒有求寬恕。這三樣當中,看你當時的錯法如何,是屬於這三樣當中的那一樣,或那幾樣,爾後,你就由衷地向對方,或感謝,或道歉,或求寬恕。接著,你就向你的「普拉不薩」(魂的兄弟)及巴互臘莽(神、光的天使,即被稱為「梵天」者,這裡指神。),舉出當時你該那麼做,而沒那麼做,以致於犯錯誤的原因,由衷地道歉和求寬恕。丕佑.葩臘把啊!當你這樣地「葩突咖臘裡」的話,你心中的污垢,便會一個個被你清除掉的。而當你的心中污垢,都被你清除乾淨了,那麼,你就可以跨起大步,很順利地邁進你的心中啦!這個時候,你就「麻哈.葩匿呀.葩拉瞇大」(達到內在於自己的偉大智慧)。丕佑.葩臘把啊!時時刻刻皆發露令自己覺得安祥、舒爽的心念與行為,並且藉「葩突咖臘裡」,清除自己心中的污垢,令自己邁進心中時沒有障礙物阻擋,能邁進得安祥、舒爽,而由於已清除那些障礙物了,使自己出生到今天的人生,只留下安祥、舒爽的成果,且爾後不再製造心中的障礙,這樣,一個人就定能發露「巴沙巴臘裡」出來的。丕佑.葩臘把啊!「巴沙巴臘裡」就是真正的「枯拉離尬」啦!那個時候,你就會覺得,生為人是很幸福的。』

  佈大說完了。丕佑.葩臘把滿頰熱淚,跪在佈大面前,懇求佈大收他為弟子。佈大的眼角,急速地垂下淚珠,而頻頻點頭,答應了他的懇求。麻哈.卡俠罷牽起了他,讓他又坐回原來位置。

  黃昏已來臨,浪子丕佑.葩臘把也回到了家;他所回到的家,是充滿無限慈悲的佈大的懷抱,「麻哈.看體」(宇宙)間,第一尊大如來的懷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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