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悲魔葩士督督

人生路程的平坦與崎嶇,完全決定在一個人的人生中,所發散的慈悲的份量。慈悲愈多,其人生愈平坦光明;慈悲愈少,則其人生愈崎嶇暗淡。一個人若覺得自己的 人生充滿荊棘,那就是他的人生,所發散的慈悲不夠或沒有。慈悲就是把住人生之舵的力量;把住人生之舵,使人生之舟,不失其正確方向的力量......
第八章 願望得很正確

慈悲魔葩士督督

在佈大(佛陀)六十五歲那年,佈大.尚玍(佈大的團體),已有四萬多的必庫(佈大的出家男弟子)和八千多的必庫匿(佈大的出家女弟子)了。貝爾.貝那(竹林精舍)、傑大.貝那(祇園精舍)、開依巴.貝那(在彌嘎拉迓的佈大.尚玍的宿處「完善修寓」),以及散在各處的佈大.尚玍的必庫、必庫匿們,越來數目越多了。住在貝那(宿舍、廣濶的講堂之意,因為佈大.尚玍的貝那,兼有宿舍和廣濶的講堂兩者,所以稱「修寓」最為合適。)的必庫、必庫匿們,大部分時間,都在實踐「葩突咖臘裡」(反省)。如果是佈大暫居的貝那,則佈大三天必開一場法會,向必庫、必庫匿們說法。但佈大很少連續半個月,靜待在貝那。他時常到貝那附近的公共場所或居民家,去向民眾說法或解決他們的困難。亦有許多異教徒或修行者,會來請教佈大,抑或糾纏佈大。如果是來糾纏的,不管是爭辯、為難或找麻煩,佈大對待他們的態度,皆唯有慈悲心所發露的憐憫、同情和關心而已。佈大常教誨弟子們說:

『「麻哈.看體」(大世界,即宇宙。)中最偉大的力量,就是慈悲(「慈悲」當時的印臘語稱為「瞇樓庫」)。慈悲就是「麻哈.巴沙巴臘裡」(最大的偉大力量,即最大的神通之意。)。其他的「巴沙巴臘裡」(偉大的力量,即神通。),一遇到慈悲,就暗淡無光了。並且任何真正的「巴沙巴臘裡」,都以慈悲做為它的根本。』

佈大又常說:

『人生路程的平坦與崎嶇,完全決定在一個人的人生中,所發散的慈悲的份量。慈悲愈多,其人生愈平坦光明;慈悲愈少,則其人生愈崎嶇暗淡。一個人若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荊棘,那就是他的人生,所發散的慈悲不夠或沒有。慈悲就是把住人生之舵的力量;把住人生之舵,使人生之舟,不失其正確方向的力量。』

關於慈悲的意義與內容,佈大說得很清晰。佈大說:

『慈悲就是一個人能夠使自己和別人的不能欺騙自己本身的心,保持其不能欺騙自己本身的原本狀態的力量。』

『所謂慈悲,就是一個人能使自己和別人,不發露不滿、憤怒、嫉妒、怨恨、貪婪、誇耀、欺騙、懶惰、悲傷、不知足等「坡嗽跛」(黑暗)的心念(想念)與行為的力量。』

『唯有慈悲,才能從善止惡,才能無限地憐憫別人,才能無償地扶助他人。』

『一個人如果真的想獲取慈悲的話,唯有強勁有力而開朗地活在人生的責任與義務中,如此而已。』

『慈悲就是「麻哈.看體」的唯一動力,它就是一個人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(偉大智慧,即被譯為「摩訶般若」者。)的根本內涵。因此,當一個人能夠發散慈悲的時候,也就是他的「麻哈.葩匿呀」發露的時候了。』

『慈悲就是「塌爾碼」(法,宇宙神理、法則之意。)的動力,亦可言慈悲就是等於「塌爾碼」。』

彌嘎拉迓(鹿野苑)的夏天,雨下得較多,有時候,一下就是一、二十天。

這是佈大六十五歲夏天的事情。

大必庫阿沙季,今年已六十四歲了,他是三十六歲夏天跟隨佈大的。他有一位少他六歲的妹妹,住在麻嘎拉國(當時印臘六大國之一,位於東南方。)的臘佳孤利哈(王舍城)。
她的名字叫做西披遢利,她丈夫撲拉咖士少她一歲。西披遢利與撲拉咖士間生了四個女兒,沒有兒子。第三個女兒些利,是在十九歲那年,嫁到葩拉納喜(波羅奈,當時印臘西南方大國的咖西國之首都。)來的。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。她的丈夫是一位經營油商的貝夏(工商者),名叫做疏利拉阿臘。疏利拉阿臘從年輕時候,就得了肺病,一直沒有好,拖到今年三十三歲,已經有十多年了。

疏利拉阿臘有一個弟弟葩士督督,少他三歲,整天不務正業,沉溺於酒中,一天不喝酒,就無法活下去。她的太太媽夕,就是因為討厭她的酒癖,才改嫁的,而留下他們之間唯一的兒子思棃罷,給他。他雖然嗜酒如命,但對於獨子思棃罷很疼愛。有時候還會告訴人家說,思棃罷比他自己的生命重要。

有一天,思棃罷跑出去跟鄰居的孩子們玩,一直到黃昏過後,都沒有回家。葩士督督從酒睡中醒來,發覺思棃罷不見了,就到處去找。

葩士督督的家,在葩拉納喜東側,靠近槓玍.沙罷(恆河)。那一帶都是住宅區,房子蓋得很稀疏。因此,孩子們雖說是鄰近的,但一起玩起來,他們在玩的地方,往往離家都有一段距離。另一方面,孩子們很喜歡玩水,所以也就常到槓玍.沙罷去。

思棃罷今年才九歲,由於沒有母親,而父親又常在喝酒、醉酒、酒睡,因此,他一個人待在家裡無聊,就常去找鄰近的小孩們玩。今天從中午吃過飯後不久,他就溜出來了。他出來的時候,葩士督督正在家裡喝酒,還清醒著,所以知道思棃罷出來玩。

太陽已西下,四面越來越為黑暗。思棃罷獨自坐在槓玍.沙罷的堤岸,靜靜地在想:『母親媽夕,現在不曉得在那裡?天這麼黑了,是否像我一樣地在外面流浪?母親的家,不知道是甚麼模樣?是否又生弟弟了?我以後的日子,是不是還可以見到母親?我,我實在太寂寞了!父親葩士督督整天都在喝酒,很少和我玩。我同父親待在家裡,跟我一個人待在家裡,並沒有兩樣。鄰居的孩子們和我玩了不久,他們的母親、姐姐,就會來找他們回去。只留下我一個人,沒有人來找我回去,帶我回去。啊!我真的太寂寞、太孤單了………』

思棃罷的小心靈,擔當不起這份越來越沉重的孤單、慼寂。夜空沒有星,沒有月亮。思梨罷最近常獨自坐在槓玍.沙罷的堤岸,自己耐著孤零的感受。有時候,他也會想起不屬於小孩子們的世界的內容。他會想到,人是為甚麼才生到這個世界來的?人死了以後,又會變成怎麼樣?而天上的星星,為甚麼那麼多?那一顆比較大?比較近?………

『思棃罷!思棃罷!』

他突然聽到,遠處有人在喊他的名字,是父親葩士督督的聲音。他立即站起來,往那聲音的方向跑去。他感到很悲傷,慢慢地就嗚咽起來。他想到父親也是很孤單,很可憐的。自從母親,在前年年底離去後,父親酒喝得愈來愈多了。他想:『父親一定也時常在傷心的,我不該常跑到外面來,我應該多待在家裡陪父親。………』

『思棃罷!思棃罷!思棃罷!』

父親的叫聲愈靠近了。思棃罷邊跑邊大聲地應父親說:

『父親!我在這裡!我來了!』

終於父子抱在一起了。思棃罷聽到了父親葩士督督嗚咽的聲音。他感到蹲下來緊抱著他,而緊壓在他臉頰的父親的臉頰,也濕濕的。於是他放聲地大哭起來。他輕輕地叫了兩聲『父親』。葩士督督把他抱在懷裡,慢慢地向家裡走去。

從那天起,思棃罷只要父親葩士督督在家,就不溜出去了。近來葩士督督在喝酒的時候,不像從前那樣,常垂著頭獨飲,而會時而抬起頭來,向思棃罷微笑。這是令思棃罷的小心靈,最感到幸福的事情。

有一天思棃罷的母親媽夕,帶著很多小孩子喜歡吃的芒果飴,來看思棃罷。那一天剛好葩士督督不在家,他出去謀生了。自從那天晚上,在路上和思棃罷相抱哭過後,葩士督督就時常出去了。他是出去給人家當臨時工,是在替一家農產品加工廠,包裝成品。可是人家只是忙不過去的時候,才用他,所以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做。當他有了這臨時性的工作後,酒喝得很少了。在家裡,有時候也會和思棃罷,談東說西。其中最使思棃罷難受的是,他的話中愈來愈有離去的母親媽夕的名字了。而當媽夕這個名字出來的時候,思棃罷常聽到他的嘆聲。

媽夕把思棃罷摟在懷裡,頻摸著他的頭。其實媽夕,當時也不願意離開這個家的。可是她實在受不了丈夫葩士督督,天天醺酒的醜態了,於是才決定和他仳離。她現在的丈夫,在兩年前死去太太,留下一個今年六歲的女孩。他是一個小公務員。他對重婚的太太媽夕很好,很體貼。今晨媽夕告訴她這位新丈夫庫烏利臘說,要回到仳離的丈夫家,看看兒子思棃罷的時候,庫烏利臘不僅一口答應,還告訴她說,如果她的舊丈夫允許,就把思棃罷帶回來住在一起,或者玩。由於庫烏利臘對媽夕的濃情,媽夕藏在心中的舊丈夫葩士督督的影子,已愈來愈淡了,只是思棃罷,總令她難以忘懷。

媽夕從思棃罷口中,得知葩士督督最近已不大醺酒,並且也出去工作了,心裡就感到非常欣慰。她雖然很想把思棃罷帶回去現在的家,但又不忍心讓葩士督督寂寞,所以就決定,仍然使思棃罷和葩士督督住在一起,而她盡量地找時間來看思棃罷。

她告訴思棃罷說:

『孩子!以後母親會盡量地找時間來看你的。你好好地陪父親,不然父親會很寂寞的。母親曉得你一定很寂寞,母親實在也很不想離開你。可是事到如今,除了母親時常來看你外,母親實在也沒甚麼好辦法,讓你和父親都不感到寂寞的了!………』

說到這裡,媽夕的雙頰,已掛滿了淚珠。思棃罷也在哭著。母子相晤時候的光陰,飛逝得最快,不知不覺之間,黃昏已來臨。媽夕正要忍受離別之苦,離開思棃罷的時候,從前的丈夫葩士督督回來了。他看到媽夕和思棃罷都哭著,難受地垂下了頭,而輕聲地問了媽夕一句:

『妳幸福嗎?』

媽夕看到變得太多的葩士督督,忍不住而哭出聲來。她回答葩士督督說:

『我,我覺得很幸福。不過,我更覺得很對不起你和我們的孩子!』

葩士督督慢慢地抬起頭,凝視媽夕的臉。他好像要從媽夕的臉上,證實她的幸福一般。媽夕一接觸到葩士督督的眼光,就把頭垂下去,她輕聲地問葩士督督說:

『我可以常回來看思棃罷嗎?』

葩士督督沉默了一會兒後,才回答媽夕說:

『只要妳的環境允許妳,我甚麼時候,都歡迎的。』

媽夕親了一下思棃罷,就告別了葩士督督和思棃罷,而回去了。葩士督督父子,都像失落了甚麼,靜靜地坐在那裡。

自從母親媽夕來看他過後,思棃罷更加和父親葩士督督親密了。他要使母親媽夕高興,因為母親告訴他會再來看他,同時母親要他好好地陪父親,因此,他覺得更和父親親密,就是讓母親高興的唯一的方法。

佈大.尚玍的阿沙季和摳士大匿呀,今天早上奉了佈大之命,從彌嘎拉迓的開依巴.貝那,來到葩拉納喜做幾件事情。由於昨天上午,神醫給罷,從烏爾貝臘老遠地派了兩位弟子,開依呀拉罷和巴沙托利髂,來為佈大.尚玍淨化環境,以防流行病。阿沙季和摳士大匿呀,是替開依呀拉罷和巴沙托利髂,準備他們兩位的需用品來的。阿沙季一方面又要到甥女些利家一趟,以轉告佈大的話,給妹夫撲拉咖士。阿沙季的妹妹西披遢利和妹夫撲拉咖士,已來葩拉納喜的第三女兒些利家,住一個多月了。西披遢利夫婦,接受女兒、女婿們的提議,從去年起,就輪流到四位女婿家,受女兒、女婿們的供養了。一個多月前,輪到第三女兒、女婿供養他們,因此他們夫婦倆,就來到咖西國的首都葩拉納喜的些利家住。

阿沙季和摳士大匿呀到三角街,買了「西愾依達」(一種由生藥製成的消毒粉)和「些臘」(類似消毒藥水的液體)後,就來到位於葩拉納喜中區的些利家。西披遢利看到阿沙季,高興得大叫起來。西披遢利雖然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,可是童真未泯,喜怒哀樂,都表現得很瀟灑。因此,近來常被她丈夫撲拉咖士,笑她為「丕丕喜」。「丕丕喜」就是「老天真」的意思。西披遢利人長得小巧玲瓏,阿沙季看到妹妹,仍然像一個小孩子,就笑著對她說:

『西披遢利啊!數年不見,妳越來越像小孩子了。最近還會大聲哭嗎?』

西披遢利被哥哥阿沙季這麼一說,臉就紅了。站在旁邊的摳士大匿呀,看到她這種樣子,覺得:『阿沙季的妹妹,真的像小孩子一樣啊!怎麼快六十歲的人了,被阿沙季這麼一說,還會臉紅呢?人能夠活得這麼天真,實在也夠幸福的了。』

些利趕快請摳士大匿呀和阿沙季坐,而端出一盤葩拉納喜的名產「巴又」(用豆粉做的如同年糕的東西)出來,供養他們二位。

阿沙季看到妹夫撲拉咖士,也從裡面出來,卻獨沒有看到男主人疏利拉阿臘,就問撲拉咖士說:

『疏利拉阿臘最近怎麼樣?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了?』

些利搶在父親撲拉咖士之前,回答阿沙季說:

『舅父,他還是老樣子,今天和幾位同業,在商量事業上的事情,很早就出去了。恐怕要到黃昏才會回來。』

阿沙季說:

『叫他不要太勞累了,能休息,要多休息,一個人還是身體最要緊。近來他的舊病,有沒有再發作過?』

些利回答說:

『近來好一點了。自從枯利出生後,他就變得很開朗了。結婚後都沒有孩子,這一點是一直令他不開心的了。』

阿沙季看了在地上爬去的枯利,而問些利說:

『枯利爬得很好嗎?快兩週歲了吧?』

西披遢利立即對阿沙季說:

『唉啊!哥哥!甚麼快兩週歲,他才一週歲半哩!你看多棒!』

阿沙季看到妹妹西披遢利說話的模樣,微笑著說:

『西披遢利啊!我看妳還比枯利天真哩!現在我們來談正經事吧!』

於是阿沙季就對妹夫撲拉咖士說:

『撲拉咖士啊!佈大要我轉告你一件事情,這也是我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。臘佳孤利哈的枯夏巴臘的女兒媽夕,你認識嗎?她就是疏利拉阿臘的弟弟葩士督督的太太了。由於葩士督督不務正業,整天醺酒,因此媽夕受不了,一年半前改嫁了。可是最近,葩士督督卻好起來了。媽夕也得到新丈夫庫烏利臘的允許,時常回去葩士督督家,看與葩士督督生的兒子思棃罷。這樣地繼續下去,恐怕不會有好結果的。所以,佈大要你回到臘佳孤利哈的時候,轉告媽夕的父親枯夏巴臘,能否在他的工廠,用葩士督督,使葩士督督父子離開葩拉納喜,到臘佳孤利哈去住。撲拉咖士啊!你們甚麼時候,回去臘佳孤利哈呢?』

西披遢利說:

『本來我們是想再過半個月就回去的。可是些利夫妻,說我們這一次一定要住三個月才行,所以最快也還要一個半多月了。這樣會不會太慢了呢?』

說人人到,就在這個時候,葩士督督進來了。他是要來給哥哥疏利拉阿臘借些錢用的,因為這幾天,他沒有工作好做,沒有收入。他一沒有錢用,就會來找疏利拉阿臘,這是他這幾年來的老習慣。每次他一來,疏利拉阿臘都會看在兄弟份上,多多少少拿給他的,而都沒有要他還。

些利看葩士督督來了,就告訴阿沙季說:

『舅父啊!他本人來了,我看舅父你就直接跟他說好了。只要葩士督督肯去,我想他岳父枯夏巴臘,定會收留他的。』

阿沙季想了一下,覺得這樣反而不花費時間,於是就對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為了讓媽夕沒有後顧,你想不想帶你的兒子,到臘佳孤利哈的你岳父枯夏巴臘的工廠去工作呢?這樣會對你們和媽夕都好的呀!你覺得怎麼樣?』

葩士督督聽阿沙季這麼說,看到阿沙季和摳士大匿呀的必庫模樣,而突然心裡浮上了一個念頭。他對阿沙季說:

『阿沙季舅父啊!你的提議,我是很願意接受的。不過,我近來心中充滿後悔與愧疚。我最近常覺得,過去我實在太對不起太太媽夕和兒子思棃罷了。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補償她們,這是令我常耿耿於懷的。如果我接受你的意見,而帶思棃罷去臘佳孤利哈的話,媽夕就無法看到思棃罷了,這樣不僅媽夕會傷心,我想思棃罷也會很傷心的。最近我常想,或者乾脆讓思棃罷跟他母親一起住,這樣她們母子就會團圓了。可是無論媽夕的新丈夫庫烏利臘多疼思棃罷,因為思棃罷是一個很善感的孩子,他一定會因我的孤單,而在心裡,常留一絲憂鬱的。並且媽夕,也不忍心讓我孤獨,所以她雖然很惦記思棃罷,庫烏利臘也允許她帶思棃罷去一起住,可是她都不願意這麼做。唉!我也不曉得如何是好!』

接著他又說:

『我剛才看到你們二位的裝束,才想到,是否可以請你們二位給我引見佈大,讓我有機會,請佈大給我指明一條路?』

大家聽葩士督督的話後,都覺得無法給他做一個決定。於是阿沙季就告訴葩士督督說:
『那你就回去帶思棃罷來這裡,讓些利給你看顧一下吧。我和這位大必庫,帶你去見佈大。』

葩士督督聽到阿沙季這麼說,也不向些利借錢了,立即回去帶思棃罷來,而和阿沙季、摳士大匿呀,一起去彌嘎拉迓見佈大。

在彌嘎拉迓開依巴.貝那的佈大房間,正坐著五個人。上坐的是佈大;下方,佈大的右側,坐著麻哈.卡俠罷(摩訶迦葉)和甘.達巴;佈大的左側,坐著昨天來到這裡的,神醫給罷的兩位弟子,開依呀拉罷和巴沙托利髂。佈大、麻哈.卡俠罷和甘.達巴,正和這兩位客人話家常。開依呀拉罷今年五十六歲,巴沙托利髂四十九歲。他們二位,都是西拉巴疏帝(舍衛城)的醫生。他們每年,都抽一兩個月的時間到烏爾貝臘,侍奉並討教他們的恩師神醫給罷。而每當他們二位去的時候,神醫給罷總是會叫他們,去為佈大.尚玍做點事情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這次神醫給罷,又派他們二位到彌嘎拉迓,來改善開依巴.貝那的環境衛生。必庫甘.達巴,由於和他們二位,同住在西拉巴疏帝過,所以早就相識。並且甘.達巴未出家前,常去找的醫生葩齁,就是開依呀拉罷的唯一弟子。開依呀拉罷和巴沙托利髂,住在同一條街上,時常來往。雖然是巴沙托利髂引開依呀拉罷進神醫給罷之門的,但由於開依呀拉罷的歲數較多,巴沙托利髂就自自然然地稱開依呀拉罷為師兄了。

開依呀拉罷正和佈大談他的恩師神醫給罷的時候,阿沙季和摳士大匿呀,帶著葩士督督進入房間。阿沙季簡單地對佈大報告了葩士督督的來意。於是,佈大就請他們都坐下來談。

佈大對葩士督督說:

『啊!葩士督督啊!往事真是不堪囘首啊!若曉得有今日,又何必當初呢?後悔總是人生的浪費啊!你本來也是一位很善感多情的人啦!可是不務正業,嗜酒如命,你和媽夕結婚後,直到她離你而去,葩士督督啊!你甚麼時候關心過她呢?而直到最近,葩士督督啊!你甚麼時候,關心過你的兒子思棃罷呢?現在,你反悔了,曉得媽夕過去是多關心你了,又曉得思棃罷多可愛了,葩士督督啊!你就又活在「巴遢阿玍」(感情的苦惱之意)中了,而讓媽夕與思棃罷,也纏進你的「巴遢阿玍」中,愈纏愈緊了。葩士督督啊!你自以為,你讓媽夕回來看思棃罷,是在表現你的恢弘氣度嗎?是在補償媽夕和思棃罷嗎?葩士督督啊!如果你這樣想的話,那你實在太錯太錯啦!』

葩士督督注視著佈大說:

『佈大,為甚麼這樣呢?我不忍心讓我的兒子失去母愛,也不忍心讓從前的太太惦念兒子,才讓他們母子,隨時都有相見的機會。並且這是在她現在的丈夫,和我的允許下進行的,這可說是很完美的慈悲狀況了。佈大,這怎麼變成我的大錯呢?佈大,這到底是為甚麼呢?』

佈大很嚴肅地對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這樣說來,現在你從前的太太媽夕,究竟是你的太太呢?還是她現在的丈夫庫烏利臘的太太?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看看!』

葩士督督被佈大這樣一問,眼睛注視著地面上的一點,靜靜地想著。他想:『我為甚麼都沒想到這一點呢?現在媽夕是庫烏利臘的太太,這是毫無疑問的了。而她和我現在的關係,只是她是從前的我的太太,如此而已,根本無法說是我的太太了。………』

他想到這裡,聽到佈大又在問他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媽夕現在不是你的太太吧?她現在和你的關係,只是你的兒子思棃罷的母親,如此而已啊!葩士督督啊!你以為是這樣嗎?』

葩士督督回答佈大說:

『佈大,是的。我剛才想過了,媽夕現在實在和我拉不上直接關係。』

佈大依然很嚴肅地對葩士督督說:

『既然是這樣,葩士督督啊!你為甚麼還想補償她呢?這是為甚麼啊?請你說明給我聽聽吧!』

葩士督督毫不猶豫地對佈大說:

『佈大,過去我欠媽夕的,實在太多了。我很覺得對不起她,所以我才想補償她,我過去應該給她而沒有給她的關心。』

佈大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你想補償就補償,這樣,你是在使你自己滿足呢?或者在使媽夕滿足?』

葩士督督又開始靜靜地想了,而後他回答佈大說:

『佈大,我想我是在使媽夕滿足她對思棃罷的惦念與關心。』

佈大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當你娶了一位太太,她時常在關心、惦念她和從前的丈夫生的兒子,你覺得她的這種行為,對你的家庭,是有益或有害,或者完全沒有關係呢?葩士督督啊!你想怎麼樣?』

葩士督督想:『如果我的太太,整天都在惦念、關心,和她從前的丈夫所生的兒子,這對我的家庭,有甚麼關係呢?當然沒有甚麼益,也沒有甚麼害了。若嚴格地說起來,是有益才對啊!娶了一個不忘舊情的太太,就是證明這位太太的憐憫心很重,那對我的家,是有益無害的了。』,於是他就回答佈大說:

『佈大,大致說起來,如果我娶了一位那種太太的話,我想和我的家庭,是沒甚麼關係的。但若嚴格地說,我想這種太太,對家庭是有益的,因為難得娶了一個不忘舊情,憐憫心很重的女人啊!』

佈大靜靜地看著葩士督督的心窩處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如果你所娶的太太,她未嫁你前,有過情夫,有一個老相識,或者有一位丈夫,而當她嫁你後,同樣地不忘舊情,時常在惦念、關心她的情夫、老相識,或者前夫的話,這算不算她憐憫心很重呢?而她的這種行為、作法,對你的家庭,是否也沒有關係,甚至有益?』

葩士督督想:『如果娶了這種太太,那就糟糕了。這等於和我同床異夢啦!那還了得!她這種行為,對家庭當然是有害無益,而大有關係了。』。他想到這裡,就回答佈大說:

『佈大,如果我娶了一個這種太太,我就完蛋了!她的這種行為,當然對我的家庭,大有關係,且是有害無益的啦!』

佈大依然很嚴肅地對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你這又是甚麼意思呢?同樣地不忘舊情,同樣的憐憫心重,怎麼會有時候和你的家庭沒有關係且有益,有時候就會大大地有關係且有害呢?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?葩士督督啊!你剛才要來的時候,沒有喝過酒嗎?怎麼說起話來顛顛倒倒,一會兒說這樣,一會兒又說那樣呢?葩士督督啊!你究竟在說甚麼啊!請你冷靜地想一想後,再說吧!』

葩士督督愣住了。他想:『是啊!同樣地不忘舊情,同樣的憐憫心重,我為甚麼一下子告訴佈大說,和家庭沒有關係,甚至有益;一下子又告訴佈大,大有關係且有害呢?難怪佈大以為我又喝醉了,這到底是為甚麼呢?………』

當他想到這裡,佈大又問了:

『葩士督督啊!你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吧?這究竟是為甚麼呢?是否由於太太的不忘舊情、憐憫的對象不同的緣故呢?』

葩士督督心地一朗,想:『對了!就是這樣。對像是兒子的話,沒有關係甚至有益;對像是情夫、老相識,或從前的丈夫的話,就大有關係而有害。對了!就是由於不忘舊情、憐憫的對象不同的緣故了。』

因此,他就回佈大說:

『是的!佈大,就是因為對象不同的緣故。』

佈大問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這種對象之相異,而令你感到的不同後果,是你覺得不同而已,或者你的太太也會覺得不同呢?』

葩士督督又開始想了。他想:『這只是令我覺得不同而已了,太太應該是同樣地不忘舊情,同樣的憐憫心啊!』

佈大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只是你覺得不同而已吧?對你的太太來說,是一樣地不忘舊情,一樣的憐憫心是嗎?』

葩士督督回答佈大說:

『是的,佈大。我想的,就是這樣。』

佈大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,而又問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既然是你覺得不同而已,那麼「逼沙葩拉」(轉舵,即改善的意思。),是要從一個方向,改變為另一個方向的意思是嗎?這樣的話,改變前後,就有兩個方向存在了。並且改變後的方向,應該是比改變前的方向,更合乎航行者的需要了,葩士督督啊!你以為這樣對嗎?』

葩士督督毫不思索地回佈大說:

『是的,佈大。那是很當然的。』

佈大仍然微笑著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如果你所感到的剛才所說的兩種不同的後果,要你來「逼沙葩拉」的話,你是要從那一個,「逼沙葩拉」到那一個去呢?』

葩士督督回答佈大說:

『佈大,當然我是要從和我的家庭大有關係且有害的,「逼沙葩拉」到,和我的家庭沒有關係,甚至有益的結果了。』

佈大笑著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你說得對極了。可是葩士督督啊!我剛才也說過,而你自己也想過,對這種後果,只是你覺得而已,對你太太來說,應該是一樣是嗎?那麼要「逼沙葩拉」的話,是否只「逼沙葩拉」你就對了呢?』

葩士督督說:

『是的,佈大,只「逼沙葩拉」我就可以了,因為這只是我所感覺到的後果而已啊!』

聽他這麼說,佈大就哈哈大笑起來了。葩士督督看到佈大突然大笑起來,不知其所以,於是請問佈大說:

『佈大,我說錯了嗎?為甚麼佈大你突然大笑起來呢?』

這個時候,他看到坐在佈大右下側,個子高大的必庫也笑起來了。
他更加莫名其妙了。他想:『怎麼搞的,佈大會突然大笑起來呢?而接著那位必庫也笑起來了,這究竟是為甚麼啊?難道我真的說錯了嗎?我明明沒說錯啊!』

佈大又開口了,他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我看你要來這裡的時候,一定喝過酒才來的,不然怎麼老是說話顛顛倒倒呢?只要你「逼沙葩拉」就好了,那麼你是要你的太太,繼續去不忘情她的情夫、老相識,或從前的丈夫,繼續去發露她的那種憐憫心嗎?這樣的話,葩士督督啊!你不是變成一個「霹愾依阿」(當時印臘麻嘎拉國的方言,形容一個人,自己的太太胡亂去移情別戀他人而不在乎。)了嗎?』

葩士督督的臉色變了,他想:『是啊!我今天到底怎麼搞的啊!怎麼說話,這樣顛顛倒倒呢?難怪佈大和那位個子高大的必庫會笑我啦!唉!我最近明明都沒甚麼喝酒,今天怎麼會這樣神志不清呢?』

他想到這裡,佈大又說了:

『葩士督督啊!媽夕的丈夫庫烏利臘,雖然允許她常到你那裡去看思棃罷,可是葩士督督啊!這和庫烏利臘沒有關係啊!你現在不是已經發覺到,要「逼沙葩拉」的不是你了嗎?以你們這個真實的例子來說,你已經發覺,要「逼沙葩拉」的,應該不是庫烏利臘了嗎?葩士督督啊!該「逼沙葩拉」的,是否是媽夕才對呢?只要媽夕能夠對思棃罷和你,忘舊情,不憐憫,那麼就對庫烏利臘的家庭,沒有關係甚至有益的了嗎?』

葩士督督聽佈大的這段話後,靜靜地想:『佈大的這段話,聽起來很有道理,可是又像沒有道理,這到底為甚麼會這樣呢?難道我的腦子,受了酒害而真的不管用了?』

佈大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你的腦筋還很管用的。這你不必擔心啦!問題的癥結,是把真正的慈悲,與不忘舊情搞混之點啊!葩士督督啊!不忘舊情並非憐憫啊!不忘舊情是和真正的慈悲心發露出來的憐憫、同情、關心,背道而馳的呀!葩士督督啊!真正的憐憫、同情、關心,是要使一個人的日常生活,將其與他應該走的人生旅程多餘出來的部份,去除掉的作為才對啊!也就是使一個人的彷徨的人生,「逼沙葩拉」為真正的人生的力量才對的。這才是真正的慈悲心發露出來的力量,這才是人間的真正的憐憫、同情、關心了。葩士督督啊!真正的憐憫、同情、關心,是使一個人在其日常生活中,好好地盡其義務與責任的偉大力量了。就是使媽夕,能夠一心一意地去努力做到,她的丈夫庫烏利臘的賢妻,她們的女兒沙濟的賢母,好好地建立起一個美好的家庭才對的。她不這樣做,她毫不往這方面努力,而只不忘舊情,只想去看思棃罷和你,這樣,她就拋開了她現在的人生所應盡的義務與責任,而老彷徨於多餘的人生中了。葩士督督啊!多餘的人生所消耗的,也是一個人的人生的活力呀!不把人生的活力,用在真正的人生、該走的人生,而消耗在彷徨的人生、多餘的人生,那不是在浪費人生的活力了嗎?而葩士督督啊!人生的活力,就是生命啊!浪費生命,不就是等於所剩的生命愈少了嗎?所剩的生命愈少是甚麼意思呢?葩士督督啊!你明白嗎?』

佈大靜靜地注視著葩士督督,等待他的回答。葩士督督也靜靜地想著。他想:『一個人的生命愈少,就等於活在此世的時間越短了,那不就越靠近墳墓了嗎?那麼我讓媽夕時常回來看思棃罷和我,那不就在縮短她的壽命嗎?那不就在要她的命嗎?唉!我為甚麼都沒有這樣地想過呢?是啊!佈大所說的很對。媽夕已經又嫁給庫烏利臘了。而庫烏利臘的前妻也留下一個女兒沙濟啊!他們父女,每天都很需要媽夕的,媽夕應該好好地努力做到他們的賢妻良母才對的。而一個女人,真的要做到賢妻良母,並不容易啊!如果媽夕時常在掛慮思棃罷和我,她那裡還能夠成為庫烏利臘的賢妻,沙濟的良母呢?唉!過去我實在太胡塗了。我自以為我在關心、憐憫思棃罷和媽夕,在盡力地補償他們我所欠他們的,其實我卻在害他們了。照這樣說來,我不僅害了媽夕而已,同樣地也害了思棃罷啦!可是思棃罷和媽夕的情形不大一樣啊!讓思棃罷失去母愛,我又何忍呢?………』

當葩士督督想到這裡的時候,佈大又開口了,他對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父親與母親對一個孩子的需要,應該是相等的。所以會令孩子感到其對父母親之需要不一樣,是由於父母親本身,關心孩子的程度不同所致。如果父母親,能夠以同樣程度關心自己的孩子的話,孩子也會覺得父母親對他是同樣地需要的。葩士督督啊!以你和媽夕的現在的情況來說,是你較能夠一心一意地關心思棃罷呢?或者是媽夕呢?葩士督督啊!關於這一點,你現在仔細地想想看啊!』

葩士督督又開始靜靜地想了,關於靜靜地想,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。他的不務正業,並不是去為非作歹,只是他不想做事,不去做事而已;而他的嗜酒,是他喜歡慢慢地喝,靜靜地想東想西。因此,他的不務正業,嗜酒如命,卻給他培養出靜靜地想的習慣。他想:『思棃罷現在是和我相依為命,一父一子。如果讓他去和媽夕住在一起,媽夕還有一個女兒沙濟,她又比思棃罷小,加以她是媽夕的丈夫庫烏利臘親生的,因此,媽夕非更加關心她不可。這樣的話,媽夕對思棃罷的關心,當然就不能像我那樣一心一意了。如此看來,只要我能真的時常做到,一心一意地關心思棃罷的話,思棃罷一定會覺得很需要我的。』。於是,他就回答佈大說:

『佈大,我想我才能夠一心一意地去關心思棃罷。媽夕,無論如何,是無法做到這樣的。』

佈大微笑著對葩士督督說:

『葩士督督啊!你的腦筋,不是很管用嗎?我相信你已經從酒醉醒過來了。你剛才所想的,是很正確的。難得你能夠想得如此地清晰。葩士督督啊!這樣,事情不就解決了嗎?你還是接受我的建議,帶思棃罷,早一天到臘佳孤利哈去吧!只要你們去,你的岳父枯夏巴臘,一定會很歡迎你們,而讓你在他那裡工作的。這樣,你不就不必常去給你的哥哥疏利拉阿臘要錢了嗎?並且當你在工作的時候,也不必讓思棃罷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家裡了。他最近,不是很少出去跟鄰居的孩子玩了嗎?其實,從前他出去跟鄰居的孩子玩,大部分時間,都是自己一個人,靜坐在槓玍.沙罷堤岸,在傷心啊!如果到臘佳孤利哈去,他不就有婆婆們陪他玩了嗎?也可以讓你的岳父母們,享受含飴弄孫之樂了。葩士督督啊!並且當你這樣做的時候,媽夕曉得你和思棃罷,都在她娘家安定地生活著,她不也就安心了嗎?葩士督督啊!你不覺得我這個建議,很妥當嗎?』

葩士督督聽佈大說到這裡,太高興了。他情不自禁地說:

『佈大!佈大!太好了,太好了!佈大,我此生絕對不會忘記佈大你的慈悲的。佈大!多謝你給我解決我這人生大事,更多謝你讓我明白了甚麼叫做憐憫、同情、關心。佈大,太謝謝你了!』

他說後,就很恭敬地給佈大行了一個大禮。

佈大微笑著對大家說:

『諸位啊!慈悲、憐憫、同情、關心,並非空洞的東西啊!更不是一般人所自己胡亂想像、瞭解的東西啦!憐憫、同情、關心,是從一個人不能欺騙自己的心中的根源動力,發露出來,使一個人能夠令自己和他所接觸的人、物、事,都返歸於人生的義務與責任範圍的行為呀!而一個人不能欺騙自己的心中的那根源動力,就是真正的慈悲啦!因此,當一個人活在義務與責任的日常生活中的時候,他的人生,他每天的生命痕跡,就皆由慈悲所刻劃的了。這就是真正的心安幸福的人生了。諸位啊!這就是一個人所必須抱,而必須努力去實踐的唯一的宏願了。這就是一個人求心安的第七條正確捷徑,「夏巴拉利.咖姆撲漏」(願望得很正確,即被稱為「正念」者。)了。』

黃昏又將來到彌嘎拉迓。一群群羚羊,疾馳在廣大的荒野上,天上的雲急奔著,增添了彌嘎拉迓的豪放。

在開依巴.貝那的佈大房間裡,仰視著佈大那莊嚴尊容的七顆心,都融化在佈大的慈悲中了。麻哈.卡俠罷的心眼,看到偉大的巴互臘莽(光的天使、梵天)阿蒙與摸卸,駕臨佈大的身旁,正和佈大談「心」。這兩位偉大的麻哈.拉簸(大指導靈、人天的大導師),和佈大所合併的慈悲,正向著眾生的心中流注,永遠地流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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