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體的奴隸霞巴拉臘

生老病死的痛苦中,最使一個人感到吃力的是生的苦了。人要活在這「塌庫瓦裡」(地上界),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!其不容易處,不僅在生出來「塌庫瓦裡」 後,才感覺到而已,在未出生前,當人還在「思普拉阿臘」(天上界)的時候,就感到「塌庫瓦裡」的人生的不容易了。現在我所說的,或許你們還無法瞭解,可是,......當你們又回到「思普拉阿臘」去的時候,你們就會曉得此事了......
第八章 願望得很正確

肉體的奴隸霞巴拉臘

臘佳孤利哈(王舍城)是當時印臘(古代印度的名稱)麻嘎拉國(當時印臘東南方的大國)的首都,是鬢必沙臘王宮的所在地。這是佈大(佛陀)五十九歲夏天的事情。

臘佳孤利哈的西南約三「悠架那」(距離的單位,一「悠架那」就是一天的步行路程。即被譯為「由旬」者。)處,有一個很小的村莊。這裡的居民,都以撿柴等,靠天然產物,變賣為錢做為謀生的方法。這裡的居民,大多是在拿爛臘(麻嘎拉國的第一商城)或臘佳孤利哈,做生意失敗後,遁入這個偏僻地方的。因此,當時的印臘人,都叫這個地方為旁開依地,「旁開依地」即是「看破」的意思。旁開依地當時,一共住了十六戶人家,帕西髂就是其中一戶的家長。

帕西髂的家,除了太太庫必夕外,還有兩男一女的家屬。帕西髂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,他的老伴庫必夕大他兩歲。獨子咖阿撲利今年四十一歲,媳婦麻巴薩三十四歲。咖阿撲利和麻巴薩之間,只生了一個男孩,今年已經十二歲了,名叫做安滴愾依。這一家人的生活,是很窮苦的,一天只吃兩餐而已。當時的印臘人,通常一天都吃三餐,可是很多修樓臘(奴隸)階級的人。都只吃兩餐。這佔當時的印臘人口,四分之三左右的修樓臘,他們的生活的悲慘程度,全以他們主人的度量的寬狹而做決定。若逢度量狹窄的主人,則甚至有一天只吃一餐的,若遇到度量寬大的主人,就可以每天飽腹三餐了。

帕西髂十一年前,還是拿爛臘的一位中等貝夏(工商者)。但由於貪心過激,有一次和朋友走私綠玉,被人告發,全被鬢必沙臘王下令沒收,歸為國有。那一次的走私,帕西髂把他的所有財產孤注一擲了,因此,他破產了。於是就帶著太太、兒子、媳婦,以及剛出生兩個月的孫子,遷居旁開依地。以後,帕西髂就常告誡兒子咖阿撲利說:

『我們雖然出生貝夏,可是貝夏要靠做生意謀生,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要做生意,就必須冒險,否則無法賺到大錢。我看,我們不必再過那種比打仗還須用心機的生活了,雖然窮苦,身體的苦,比起心的苦,總是輕鬆很多的了。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地待在這裡吧!這樣的人生,我想是較有意義的。既然我們是出生貝夏階級,貝夏階級應該要比其他巴拉蒙(婆羅門)、枯夏托利呀(武士)及修樓臘等階級,會心算才對的。因此,人生的算盤,我們必須比他們打得精。』

咖阿撲利每聽父親這麼說,雖然覺得他是在自我安慰,可是由於他是獨子,只要父親高興,他也就不想違背父親的意思了。

有一天從拿爛臘來了三位貝夏,這三位貝夏,是從前帕西髂在拿爛臘時候,生意上的朋友。他們專程來找帕西髂的目的,是要他讓兒子咖阿撲利,和他們合夥一樁生意。條件是資本完全由他們三個人負擔,而咖阿撲利只出面和他們做這生意就可以。咖阿撲利從小體格就很健壯,並且從十五歲起,就跟人家學了很多武功。當時他的武功,在拿爛臘很有名。所以巴吉國(在麻嘎拉國北方的大國)的肯因.遢臘罷王,曾經要請他去當侍衛,可是被他的父親帕西髂,給拒絕了。因為帕西髂最討厭枯夏托利呀的生活,他以為他們都是些老粗,只成為打仗的工具而已,不會用心機。

從拿爛臘來的這三位貝夏是葩拉夕、枯爾髂和品.愾依灑。他們三位,想在拿爛臘,開一家如同現在的妓女戶與黃色咖啡館合併起來的東西。當時拿爛臘的人,稱它為夏靶,「夏靶」就是「溫柔」的意思。這種生活的本錢——女人,以修樓臘階級的女人佔絕大多數,可是一部份是枯夏托利呀的丈夫戰死了,自己和女兒無法生活下去,而賣身給開夏靶的貝夏的。當時將這一群在夏靶陪客的女人,稱為爛塔,它是陪貨的意思,是陪客人的貨品的意思。要開夏靶,當時的印臘,最需要的就是保鏢,不然客人一鬧,這種生意就做不成了。葩拉夕等三位貝夏,就是想開夏靶,因此才老遠地從拿爛臘到旁開依地,來請咖阿撲利去當保鏢。因為他們曉得,咖阿撲利很足夠勝任這職務。

帕西髂聽到葩拉夕等的來意後,起先很反對。他反對的理由是咖阿撲利一離開旁開依地,他們老夫妻和媳婦、孫子,就非更為辛勞不可了。可是當枯爾髂向他保證,他全家的生活費用,都由他們三位負責,並且還要他全家搬回拿爛臘居住的時候,他就一口答應了。當時的印臘人,都有落葉歸根的願望。人老了,都會思念自己出生之地,都很希望壽終在家鄉。由於枯爾髂,觸動了十幾年來一直悶在心裡,而忌於說出的帕西髂的心聲,因此,帕西髂就答應兒子咖阿撲利,去作夏靶的保鏢。

於是,葩拉夕等三位,就告別了,他們要回去收買爛塔,以做開夏靶的準備。並且,還要替帕西髂一家人,找住的地方。他們約好帕西髂和咖阿撲利,等他們都準備好了之後,在開業之前,要叫人來接帕西髂一家人去拿爛臘。

四十天後,葩拉夕真的派一個人,來接帕西髂全家去拿爛臘住。於是咖阿撲利,就開始了他的保鏢生活。

在拿爛臘的西北郊,有一個花花公子,他的父親,在西拉巴疏帝(舍衛城)經商,家裡很富有。這位花花公子的名字,叫做開依昂咖臘跛,他今年才十八歲。他和他的母親些罷,兩個人住在一所他的父親康波利漏,特地為他們母子,蓋在拿爛臘西北郊的豪華別墅。他的母親些罷,是他父親康波利漏的第二位太太,康波利漏的第一位太太,已「奴爾貝臘」(死亡、逝世)了,他現在和第三位太太,住在西拉巴疏帝。已將近兩年,沒有回來拿爛臘,看開依昂咖臘跛母子了。可是兩三個月,就會托商人帶錢來給他們母子用,金額都很大,足夠他們母子倆很奢侈地生活。這也是使開依昂咖臘跛,淪為尋花問柳,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的原因之一,但並非主因。最主要的原因是,他的母親些罷的風流放蕩,給他的影響。在母親的風流放蕩下,開依昂咖臘跛十六歲開始,就時常上夏靶玩爛塔了。

黃昏未到,開依昂咖臘跛就來到新開業不久的「葩雞愾依」。「葩雞愾依」就是貝夏葩拉夕、枯爾髂、品.愾依灑與保鏢咖阿撲利,合營的夏靶的招牌名稱。它是「任樂」,即「任意取樂」的意思。開依昂咖臘跛一來,品.愾依灑曉得財神爺到,就趕快叫爛塔們出來讓他任意挑選。開依昂咖臘跛一樂,就選了三個他認為上品的爛塔。

這三位爛塔中最年輕而美貌的是,今年十九歲的霞巴拉臘。霞巴拉臘是這一次被品.愾依灑,特地從貝薩裡(巴吉國的首都)物色來的修樓臘。她來到拿爛臘的這家夏靶「葩雞愾依」,在開幕的當天晚上,就被花花公子開依昂咖臘跛選上了。她的身體亦很健美,人又高大,這一點是最令開依昂咖臘跛滿意的了。因為他本人,長得又瘦又矮,鼠臉猴頭,若不是他揮金如土,實在沒有幾個爛塔,要陪他的。他一來到「葩雞愾依」,沒有一次不選霞巴拉臘。不管她是否正在陪客,開依昂咖臘跛都以雙倍金額,要老闆品.愾依灑,叫她的客人讓他。看在錢的份上,從來也沒有客人和他衝突過,因為品.愾依灑,都使霞巴拉臘對那位客人的招待,變成免費。

這一晚,開依昂咖臘跛選了三位爛塔陪坐,而到後來,還是只留下霞巴拉臘,做他滿足尋花問柳欲望的工具。當開依昂咖臘跛把霞巴拉臘摟在懷裡逍遙的時候,「葩雞愾依」突然進來了一位雄赳赳的高大男人。他一進門,就大聲地嚷要老闆品.愾依灑,把他心愛的霞巴拉臘叫出來。老闆品.愾依灑曉得霞巴拉臘,正陪著花花公子開依昂咖臘跛,而開依昂咖臘跛是「葩雞愾依」的常客、要客。因此,他告訴那位客人霞巴拉臘已有先客後,就不理他了。這位高大的客人,看了品.愾依灑的這種態度,就一把抓住品.愾依灑前胸,一定要他把霞巴拉臘叫出來。就在這個時候,保鏢咖阿撲利,從裡面出來了。咖阿撲利一把抓住那位客人抓著老闆品.愾依灑前胸的右手,一用力,使得那位高大的客人,痛得無法不放鬆他的右手。這位客人曉得保鏢出來了,也就不理老闆品.愾依灑,轉過身來,對咖阿撲利說:

『你就是旁開依地的窮人咖阿撲利是嗎?聽說你有兩下子是嗎?那些對我完全不管用的。你不要再為自己添麻煩了,快去叫我的心肝霞巴拉臘出來吧!』

咖阿撲利看他沒把自己放在眼裡,且有譏笑自己是窮人的意思,就按不下胸中怒火,一言不發,猛出右拳向他的左臉打去。這位客人並非弱者,一閃開身子,也不出手還擊。咖阿撲利打了幾下,都無法打中他,才曉得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。但他覺得,自己是被請來當保鏢的,既然不能打贏人家,起碼也要做到,不要讓客人繼續胡亂下去才行。於是,他就住下手,而對這位客人說:

『請你不要在這裡大聲嚷鬧好不好?你要的爛塔霞巴拉臘,正在陪客人,你是否可以改天再早一點來呢?』

這位客人說:

『我咖姆大不是要來鬧你們的,我是要來找我的心肝寶貝霞巴拉臘的呀!是剛才那個人,毫無進去叫霞巴拉臘之意,我一氣,才一把抓住他的胸膛,要逼他去叫霞巴拉臘出來而已。我並非來叫霞巴拉臘陪我的。我是她的堂兄咖姆大,你去告訴她一聲,我咖姆大要找她,她就一定會出來的。你去叫她一聲吧!』

咖阿撲利和品.愾依灑聽到這裡,覺得既然霞巴拉臘是他的堂妹,那就去叫她一聲看看。於是品.愾依灑,就進去找霞巴拉臘了。

霞巴拉臘正和花花公子開依昂咖臘跛甜甜蜜蜜,一聽到老闆品.愾依灑告訴她,她的堂兄咖姆大要找她,心裡一急,臉色都變了。她懇求老闆品.愾依灑,告訴咖姆大說,她已陪客人回家不在;而央求開依昂咖臘跛,趕快帶她從後門溜走。開依昂咖臘跛聽到霞巴拉臘這麼說,正中其懷,立即站起來,要帶她從後門出去。可是老闆品.愾依灑,並不讓他們這樣輕易地離開。因為霞巴拉臘是「葩雞愾依」的紅牌,一被開依昂咖臘跛帶走,就將會影響他們的生意。品.愾依灑要求開依昂咖臘跛,付出四倍於他買霞巴拉臘時候的身價,才肯放他們走。花花公子開依昂咖臘跛被品.愾依灑這麼一說,就立即從香夢中清醒過來。他想:『剛才是我一高興,才要帶她回去的。要我買她,我才不要哩!若要用買的,或者要娶太太,我老早就買或娶了,那樣,我都沒興趣,我感興趣的,只是到處沾花惹草而已。』。於是,他放開了霞巴拉臘不管,清了帳,就從前門離去。

霞巴拉臘沒辦法,就跟著老闆品.愾依灑,到前面去看堂兄咖姆大。

咖姆大一看到霞巴拉臘出來,就哭出聲了。他一面哭,一面跑過去抱住霞巴拉臘,而說:

『霞巴拉臘啊!妳害我找妳找得好苦啊!妳為甚麼甘願使自己墮落呢?霞巴拉臘啊!妳告訴我吧!這到底是為甚麼啊!?』

霞巴拉臘顫抖著身體,也緊抱著咖姆大,嗚咽著說:

『咖姆大,我,我,我實在沒有臉再見你了!咖姆大啊!我,我太對不起你了。我………』

咖姆大不讓她再說下去。他更用力地緊抱著霞巴拉臘,而哭得更大聲了。

品.愾依灑與咖阿撲利,看到他倆這種樣子,曉得他倆之間,一定曾發生過感情,並且一定有甚麼不幸,不得不令霞巴拉臘自甘墮落。他們看到這樣,亦不忍心讓他倆分開,只待在那裡,看他們堂兄妹倆,究竟會變成怎樣?

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倆,相抱著哭了一陣後,咖姆大突然向品.愾依灑說:

『你這位大概就是老闆了?我想贖回霞巴拉臘,你看要多少錢呢?』

品.愾依灑,此時良心出現了。他對霞巴拉臘說:

『霞巴拉臘啊!啊!我看妳和妳堂兄之間,一定有甚麼不幸發生過。這樣好了,妳也已來這裡將近一個半月了,已替我們賺些錢了。我看,只用我買妳時候的原價,就讓妳離開吧!妳是否有錢呢?』

霞巴拉臘看了咖姆大一眼,就把頭垂下去。她雖然從客人賺了些錢,可是那些錢,怎麼夠贖回自己呢?咖姆大明白她的意思,趕緊從懷裡取出一包錢,而問品.愾依灑說:

『老闆,究竟要多少錢呢?你說吧!我相信我這裡帶夠的。』

品.愾依灑說:

『當時,我從貝薩裡的她主人暇辜挖尬買的時候,是花了三百「愾依臘」。現在也以三百「愾依臘」,讓你贖她回去吧!』

三百「愾依臘」,以當時的印臘來說,並不算昂貴,修樓臘本來就是很便宜的。當時貝薩裡肯因.遢臘罷王宮的文官,一個月的薪水,平均為六百「愾依臘」,因此以半個月的薪水,就可以買到一個年輕的修樓臘了。一「愾依臘」,約等於現在的新台幣三十二元,所以三百「愾依臘」,就大約等於新台幣一萬元了。

咖姆大聽到這裡,就從他自懷裡取出來的小布袋,拿出三百「愾依臘」,付給品.愾依灑後,緊緊握著霞巴拉臘的手,離開這家「葩雞愾依」。

霞巴拉臘在九個月前,就和咖姆大私自訂婚了。咖姆大是貝薩裡肯因.遢臘罷王宮的枯夏托利呀,今年二十一歲。他從小時候開始,由於出身枯夏托利呀.咖士鬥(武士階級,「咖士鬥」就是階級的意思。),對武功特別愛好,鍊得一身好功夫。他是一個天生多情,而憐憫心很重的人,若非不得已,從來不使用武功。後來佈大.尚玍(佈大的團體)的大必庫(「必庫」就是佈大的出家男弟子)麻哈.卡俠罷(摩訶迦葉),時常在貝薩裡說法,給人人心中點上慈悲法燈的時候,咖姆大盡力地協助了麻哈.卡俠罷,直到在麻哈.卡俠罷七十八歲的冬天,他病逝為止。麻哈.卡俠罷曾說:

『我活了這輩子,若要舉出佈大.尚玍以外的我的知音,那就是肯因.遢臘罷王和咖姆大兩位了。』

由此可見,咖姆大後來,和麻哈.卡俠罷的關係了。

咖姆大由於素來就很多情,因此,和霞巴拉臘訂婚後,就一心一意地深愛著她,雖然他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裡,重逢了淪落為修樓臘的霞巴拉臘,可是他並未嫌棄她淪落為修樓臘,而一重逢,就深愛起她。

在咖姆大二十歲的秋天,有一天他走到貝薩裡的公園西薩的時候,剛好碰到一位貝夏,在那裡販賣修樓臘。當時被販賣的修樓臘中,有九個女的,男的有將近二十個。當咖姆大看到女修樓臘中的一個,他就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陣心悸,臉也有些燙起來。他眼睛不眨地注視那女修樓臘的時候,突然那女修樓臘,發覺咖姆大在注視她,眼光和咖姆大的一接觸後,她也眼睛不眨地注視起咖姆大,並且臉上還露出驚訝的表情。終於她,很高興地喊出:

『堂兄!是我呀!霞巴拉臘呀!』

咖姆大一聽到那女修樓臘叫他堂兄,而報出名,他就想起來了:『啊!她不是伯父咖向打的女兒霞巴拉臘是誰哩!』。於是他也驚叫說:

『堂妹啊!妳怎麼變成修樓臘呢?究竟為甚麼啊?霞巴拉臘!妳趕快告訴我,這是怎麼一回事啊?』

霞巴拉臘被咖姆大如此一問,就大聲哭起來。這個時候,有一位貝薩裡的貝夏,看中了霞巴拉臘,正和販賣修樓臘的那位貝夏談價錢。咖姆大一急,就過去和那位要買霞巴拉臘的貝夏交涉,請他相讓。接著咖姆大又和那位販賣修樓臘的貝夏交涉,等他回去拿錢來,定會以多出原先的價錢,給他買霞巴拉臘。可是那位販賣修樓臘的貝夏,聽到咖姆大身邊沒帶錢,就不理咖姆大了,而將霞巴拉臘賣給那位貝薩裡的貝夏。於是,咖姆大就拼命和那位買主交涉,希望他能將霞巴拉臘轉讓給他,但那位貝夏卻不答應。咖姆大沒辦法,就暗跟在那位貝夏與霞巴拉臘後面,而直到那位貝夏的住處後,就暗地裡與霞巴拉臘見了幾次面,私自訂了婚。

原來霞巴拉臘的父親咖向打已經戰死,咖向打是摳沙拉國(當時印臘西北方的大國)的枯夏托利呀。十年前,咖姆大的父親葩愾依疏髂,由於討厭摳沙拉國王的好戰,就搬到巴吉國的貝薩裡來。未搬到貝薩裡前,他們兄弟倆都住在一起,因此咖姆大和霞巴拉臘,也常在一起玩。咖姆大大霞巴拉臘兩歲,他倆,一個是獨子,一個是獨女,所以他們的父母,都希望他們將來能夠結為夫妻。咖姆大跟父母親搬來貝薩裡那年,才十一歲,而霞巴拉臘是九歲。

咖姆大從霞巴拉臘口中,得知伯父咖向打,在咖姆大們離開後的第三年就戰死。而伯母撲拉髂,也在其翌年病逝。而後,霞巴拉臘就淪落為修樓臘,到處替人家做工,被主人販賣,送走了一段很辛酸的少女時光。

買霞巴拉臘去的這位貝薩裡的貝夏,名叫做暇辜挖尬。他在經營鹽的生意,家住貝薩裡的第二條大街瀑問灑。「瀑問灑」是繁榮的生意。暇辜挖尬今年三十歲,未婚。他是一個好色之徒,可是他不到妓女戶去取樂,因為他很怕感染「黑病」(性病)。一方面由於有錢,因此他從二十六歲起,不是找修樓臘,就是找普通女人,做為其泄欲的對象。近兩年來,賺的錢愈多了,就乾脆用買的,所以他的泄欲的對象,都變為女修樓臘。

由於霞巴拉臘,在被暇辜挖尬買來的當天,在公園西薩遇到了咖姆大,因此,她就決心寧死不從暇辜挖尬了。以後,她百般地使法子,回避了暇辜挖尬的要求、蹂躪。而和咖姆大的幾次暗地裡約會,且和他海誓山盟要成為夫妻後,她就更加回避、拒絕暇辜挖尬的要求了。幸好,暇辜挖尬這個人有一個怪癖,就是他從來不用強,一定要對方乖乖地順從,他才會感到滿足。因此,被霞巴拉臘再三地回避、拒絕,他也都不生氣,不使強;反正他還有四個女修樓臘,可供他享樂,所以不在乎。

可是終於發生問題了。有一天,暇辜挖尬在晚餐,多喝了「丕踢呀」(一種含有春藥的酒),於是就到女修樓臘們的房間,針對著霞巴拉臘糾纏不放,而終於使強蹂躪了霞巴拉臘。霞巴拉臘傷心透了,她覺得已無臉再見她所心愛的咖姆大。暇辜挖尬於「丕踢呀」的藥性、酒性過後,也覺得很懊悔。他懊悔的是違背了他自己不使強的原則,因此,就對霞巴拉臘感到乏味起來。暇辜挖尬,就是一個具有如此怪癖的人。這個時候,住在拿爛臘的他的好友品.愾依灑,為了開夏靶,來到貝薩裡收買爛塔,而順便地來看暇辜挖尬。暇辜挖尬曉得品.愾依灑來貝薩裡的目的後,就自動地把霞巴拉臘讓渡給他。霞巴拉臘被他的主人暇辜挖尬蹂躪後,覺得沒臉再見堂兄咖姆大了。於是,她很想早一天離開貝薩裡,不要再和咖姆大見面。另一方面,她產生了自暴自棄與對男人的報復心理,明知品.愾依灑買她的目的,卻很樂意地跟他,到拿爛臘當爛塔。霞巴拉臘就這樣地,在「葩雞愾依」做起爛塔。

當時,佈大暫居在拿爛臘西方不遠的貝爾.貝那(竹林精舍)。

那天晚上,咖姆大帶著霞巴拉臘,離開夏靶「葩雞愾依」後,就併肩走到拿爛臘郊外去。他倆在路上商量的結果,決定到貝爾.貝那去請教佈大,以做決定。因為無論咖姆大如何地安慰、鼓勵及懇求,霞巴拉臘都堅決地拒絕和咖姆大結婚。由於咖姆大本來就認識佈大,以及佈大的幾位大弟子;而霞巴拉臘,也聆聽過佈大對修樓臘們的說法,她曉得佈大的偉大與慈悲,因此一聽到咖姆大提議,到貝爾.貝那去請佈大給他倆做決定,就一口答應咖姆大了。他倆當天晚上,就在拿爛臘郊外的大樹下露宿。

第二天早晨,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很早就來到貝爾.貝那。佈大在他的房間,和他們二位相晤。當時在場的,還有佈大的大弟子霞利.撲投臘(舍利弗)和麻哈.卡俠罷。

他倆一進到佈大的房間,佈大就笑著對咖姆大說:

『咖姆大啊!一個多月不見,你好像老成多了。近來你墮入「巴遢阿玍.丕臘」(情網之意)了嗎?啊!咖姆大啊!在興奮與悲傷的交織下,一個人是最容易憔悴的呀!你為甚麼自找苦吃呢?』

接著佈大就請他們二位,坐下來談。咖姆大和霞巴拉臘,都很恭敬地對佈大和兩位大弟子行禮。由於佈大常帶弟子們,住在貝薩裡的肯因.遢臘罷王宮庭苑,所以咖姆大早和佈大,以及霞利.撲投臘和麻哈.卡俠罷這兩位佈大的大弟子熟了。

佈大對咖姆大和霞巴拉臘說:

『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啊!生老病死的痛苦中,最使一個人感到吃力的是生的苦了。人要活在這「塌庫瓦裡」(地上界),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!其不容易處,不僅在生出來「塌庫瓦裡」後,才感覺到而已,在未出生前,當人還在「思普拉阿臘」(天上界)的時候,就感到「塌庫瓦裡」的人生的不容易了。現在我所說的,或許你們還無法瞭解,可是,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啊!當你們又回到「思普拉阿臘」去的時候,你們就會曉得此事了。人是為了修正自己在「沙姆.沙臘」(轉生輪迴)中,所製造出來的「咖爾碼」(偏去的個性,即被譯為「業」者。),才出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的呀!因為當一個人在「思普拉阿臘」的時候,無論他在「思普拉阿臘」是何等境界,他在該環境的生活,是很難很難修正自己的「咖爾碼」的。原因是活在那裡的人的身體和環境,都隨其心念而立即變成與他的心念內容,同類的東西所致啊!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啊!那就是說,人活在「思普拉阿臘」的時候,果接著因,因果之間,沒有空隙存在的意思了。因此,很難很難,甚至於可以說,根本無法修正自己的「咖爾碼」啦!這是一件很頭痛的事情。可是「塌庫瓦裡」呢?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啊!現在我們所生活的這「塌庫瓦裡」,無論是身體或環境,用一個人的五官所感覺到的,皆不會因自己的心念,而立即使自己的五官感覺出有所變化的了。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啊!因此,從因變成果當中,人才有機會去修正、改善自己的惡因,使它藉此修正、改善的光明的緣份,讓本來將發生為惡果的那壞結果,減輕其惡的程度啊!咖姆大和霞巴拉臘啊!這樣,生的苦就會減輕了。而在沒有生的苦的感覺的情況下,人才能夠完成來到「塌庫瓦裡」的目的的呀!』

佈大說到這裡,注視著霞巴拉臘說:

『霞巴拉臘啊!當妳那一天,在貝薩裡的公園西薩,重逢咖姆大的時候,妳不是很驚訝而興奮能碰到妳的堂兄咖姆大嗎?而後,妳和咖姆大,又在當時的妳的主人,暇辜挖尬家的後園暗處,暗地裡相會過幾次了。並且妳們不是私自約訂將來一定要成為夫妻嗎?霞巴拉臘啊!難道妳當時對咖姆大說的話,都是虛偽的嗎?不是吧?既然是真的,那麼當時的妳,不是嫁給咖姆大,就是妳的最大願望了嗎?這個願望,像妳要從「思普拉阿臘」來到「塌庫瓦裡」時候的願望一樣的呀!要從「思普拉阿臘」來的時候,妳的願望就是要修正妳的「咖爾碼」了。可是當妳來到「塌庫瓦裡」後,在生的苦之下,反而製造惡因了。這個時候,在惡因未變成惡果出來之前,霞巴拉臘啊!妳是否需要努力把握住機會,去修正、改善該惡因所導致的將發生的惡果,讓那壞結果的壞程度,止於最低限度才對呢?或者一味地繼續製造增強先前的惡因,變成更為壞的結果才對呢?霞巴拉臘啊!妳既然和咖姆大海誓山盟,要和他結為夫妻,而這是發自妳的真心,那麼妳怎麼不努力去完成妳的這願望,努力去更加製造能使妳的這願望,完成得更完美,卻反而製造出,使妳的這願望毀滅的惡因呢?霞巴拉臘啊!妳這是甚麼意思啊?妳說給我聽聽好嗎?』

佈大說到這裡,就停下來。佈大等著霞巴拉臘回答他的話。霞巴拉臘從小就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,尤其是理解力,特別強。她聽到佈大告訴她的話,就明白佈大在指明她執著於不嫁給咖姆大,是在製造惡因,以破壞她和咖姆大的成為夫妻。可是她總是以為,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貞操,不能將自己寶貴的貞操,獻給自己所心愛的人,她覺得已沒有資格,再和自己所心愛的人成雙做堆了。於是,關於這一點,她要請教佈大,應該如何去想,才能使她瞭解,失去了貞操,還可以嫁給自己所心愛的人的作法。她想到這裡,就請教佈大說:

『佈大,無論如何,我相信貞操對女人來說,應該是和生命一樣地重要的。佈大,既然我被當時的主人暇辜挖尬奪去貞操了,那我就等於失去生命了,我怎麼還可以嫁給我所心愛的人咖姆大呢?佈大,我對此事的想法,難道是錯嗎?如果是錯的話,佈大,請你教誨我,如何去想才正確吧!』

霞巴拉臘說到這裡,眼睛濕濕的,眼角已垂下眼淚。

佈大嘆了一聲,而對她說:

『霞巴拉臘啊!貞操之可貴,可貴於保住貞操之心啊!妳為了愛咖姆大,因此起先妳都盡了妳的力量,去回避、拒絕暇辜挖尬的要求了。可是妳終於在暇辜挖尬使強之下,失去了貞操,霞巴拉臘啊!那個時候,妳還保持著,妳那顆要保護貞操的可貴之心啊!雖然妳的貞操,被暇辜挖尬奪去了,可是霞巴拉臘啊!妳被暇辜挖尬奪去貞操的時候,妳的保持貞操之心,並未破碎啊!還是完好如初啊!可是霞巴拉臘啊!後來妳卻自己把那顆誓護自己貞操之心,弄碎了,妳甘願墮落了。於是,妳就毫不躊躇地跟隨拿爛臘的貝夏品.愾依灑,去當爛塔了。霞巴拉臘啊!妳的貞操,是妳自己弄失的呀!是妳自暴自棄而弄失的呀!霞巴拉臘啊!可是妳為甚麼會這樣做呢?妳自己明白嗎?那就是妳把心看成比肉體不重要所致啊!人是色心不二的,心身是需要並重的。霞巴拉臘啊!色心不二的意思,就是在說明,在強調,人的肉體、環境,都由自己的心做為發動源頭,這一點了。也就是說,身體、環境,都隨著自己的心而在改變的呀!心才是真正的自己啊!身體是附隨心而存在的啦!雖然是附隨,卻是心的延續的表現了。既然是心的延續表現,霞巴拉臘啊!即還需要保重才行的了。色心不二,並不是說,有形的東西的地位與超出五官之感覺的東西的地位,完全相等的意思啊!它是在說明,有形的東西,是超出五官感覺的東西的延續而已了。而其根本,卻在超出人的五官之感覺的東西中。霞巴拉臘啊!超出人的五官感覺的東西,以人本身來說,就是心了,就是妳那顆不能欺騙自己的心呀!霞巴拉臘啊!那才是真正的妳啊!』

霞巴拉臘靜靜地聆聽佈大的教誨,而細細地咬嚼著佈大的話。她知道佈大在指明她,身體、環境,只是心的延續而已;雖然只是人真正的自己的心的延續,但也不可以不注重它,也要好好地珍重它才對。她想:『若說要珍重肉體,我卻被暇辜挖尬蹂躪了,真的肉體上已失去貞操了,這是不能否定的事實啊!那麼,這不就失去珍重肉體的意義了嗎?………』

當她想到這裡,佈大開口了。佈大說:

『霞巴拉臘啊!妳的肉體被暇辜挖尬蹂躪,妳的肉體的貞操已失,這是事實,是不能否定與抹殺的事實啊!可是霞巴拉臘啊!妳不能因此就自毀真正的妳,使妳的肉體源頭的心,也失去貞操啊!怎麼可以這樣呢?妳這樣做,不是完完全全地失去貞操了嗎?霞巴拉臘啊!失去了肉體貞操,怎麼可以連心的貞操也將它自毀掉呢?妳的肉體貞操,是因暇辜挖尬而失去的,可是妳的心的貞操,是妳自己毀掉的呀!霞巴拉臘啊!不是這樣嗎?』

霞巴拉臘聽佈大再這麼解釋,就完全明白自己的錯誤了。她的眼淚,急速地沿著雙頰滴下。她後悔,她非常後悔,自己甘願毀掉保護貞操之心,而接連地和那個花花公子開依昂咖臘跛發生肉體關係,她想到這裡,就嚎咷起來。

佈大很慈祥地對她說:

『霞巴拉臘啊!妳又再製造惡因了。妳現在自責自己,不和從前的自暴自棄,自毀心的貞操一樣嗎?霞巴拉臘啊!妳為甚麼那麼會虐待妳自己,輕蔑妳自己呢?霞巴拉臘啊!妳以為妳這樣做,是在促成妳和咖姆大的成雙成對嗎?如果妳這樣想的話,那妳就又造出一個惡因了。霞巴拉臘啊!妳現在所需要的是,忘記妳所想的那些啦!勇敢地拋摔那些痛苦的回憶吧!妳現在所需要的,只是促成妳和咖姆大成雙成對的積極的心念和行為而已啊!霞巴拉臘啊!妳不覺得這樣嗎?當一個人活在「塌庫瓦裡」的時候,所該做的,所必須努力去做的,只是從「思普拉阿臘」要出生到「塌庫瓦裡」來的時候的目的與使命而已啊!霞巴拉臘啊!那就是修正自己的「咖爾碼」啦!不是一錯再錯,甚至於三錯四錯地製造惡因,來加重自己該修正、改善的惡因——「咖爾碼」啊!霞巴拉臘啊!妳明白了嗎?如果妳真的明白了,那麼霞巴拉臘啊!妳爾後該努力去實踐的,是甚麼呢?那就是多讓咖姆大高興啊!早一天和咖姆大成雙啊!霞巴拉臘啊!妳想想看,不是唯有這樣做,妳和咖姆大的海誓山盟才能實現嗎?妳那要嫁給咖姆大的願望,才會完成嗎?霞巴拉臘啊!妳說是嗎?』

霞巴拉臘徹底地明白了。現在她已很清楚,人生該有的心念和行為了。她用袖子揮拭了淚水,抬起頭來仰望著佈大的臉說:

『佈大,我知錯了。過去的我的想法、作法都是錯誤的。佈大,我今天完全清醒過來了,請你接受我的大禮。』

她說到這裡,牽起咖姆大的右手,一同向佈大行了三個大禮。

佈大微笑著對大家說:

『諸位啊!霞巴拉臘所犯的過錯,是人間的通病了。本來只是肉體或環境的挫折而已,人卻自己甘願把真正的自己,那自己最寶貴的心,也受到同樣的挫折,並且將此心的挫折,自己再連鎖地製造出各種惡因,使原先的肉體、環境的挫折,弄得更難於收拾,使自己的前途,更佈滿荊棘,令自己的人生旅途,更為坎坷,使自己的由那顆不能欺騙自己的心發露的願望,無法完成,而終於令自己從「思普拉阿臘」來「塌庫瓦裡」時候的,修正自己「咖爾碼」的宏願,更為毀滅。啊!這是人生的生的苦之因啊!諸位啊!一個人在日常生活的願望當中,唯有發自自己那顆不能欺騙自己的心的願望,才是能真正帶給一個人,生的歡喜的願望啦!而唯有這種願望,才有補於一個人生來「塌庫瓦裡」的願望的呀!且當一個人時時存有這種願望的時候,他的生的苦,才會完全消歛蹤跡的。』

在座的霞利.撲投臘、麻哈.卡俠罷和咖姆大倆,都靜靜地聆聽著佈大這可貴的教誨。

佈大輕聲地對麻哈.卡俠罷說:

『椏那(麻哈.卡俠罷的本名的略稱)啊!咖姆大和你是很有緣份的。往後的日子裡,他會留給你很深印象的。而當我們五個五百年後,又一起來到「塌庫瓦裡」的時候,在你未和我相遇之前,他亦會在你的心中,留下很深印象的。椏那啊!人生的相聚與遠離,有時候是很難意料的呀!』

每當聽到佈大告訴他:『當我們又一起來到「塌庫瓦裡」的時候』,麻哈.卡俠罷的眼角,都會留下淚珠。他現在聽到佈大對他的輕聲細語,他的眼角,又滾下了成串淚珠。他明白佈大這句話的內容,於是感慨萬千地在心裡吟了一首:

眾生無緣似有緣
相勉相勵情莫遷
欲待報恩發憐憫
奈何有緣卻無緣

咖姆大細聲地嗚咽著。他太感激佈大了,他聽了最後佈大對麻哈.卡俠罷所說的話後,凝視麻哈.卡俠罷,而對他說:

『大必庫麻哈.卡俠罷!我希望能夠早一天對你有所幫助。我曉得我們的肯因.遢臘罷王,很器重你,並且他也很希望你,能長居在我們的王宮。大必庫啊!我虔誠地希望,那個時候我能為你做到,我所能做到的任何事情。』

麻哈.卡俠罷微笑著對咖姆大說:

『咖姆大啊!你現在不必想這些了,好好地和霞巴拉臘,建立起一個美滿的家庭吧!將來你們會有一個男孩子的。』

咖姆大牽著霞巴拉臘,雙手離開了貝爾.貝那。他們要回去貝薩裡,建立他們的家。麻哈.卡俠罷特地送他們到貝爾.貝那的「卡疏髂」(拱門),而和他們揮手告別。一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,麻哈.卡俠罷才懷著滿腔感慨,又回到佈大的房間。

佈大告訴麻哈.卡俠罷說:

『椏那啊!不必難過。人總是要靠自己的呀!若別人可依賴,我不早就把苦難的眾生的痛苦,都取下了嗎?椏那啊!我剛才所說的,你明白了嗎?』

麻哈.卡俠罷很恭敬地向佈大合掌,而回佈大說:

『佈大,我明白你剛才對霞巴拉臘所說的是「夏巴拉利.咖姆撲漏」(願望得很正確,即被稱為「正念」者。),那就是一個人,求心安的第七條正確捷徑。』

麻哈.卡俠罷以心眼看到,站在拿爛臘的夏靶「葩雞愾依」門口的保鏢咖阿撲利,而嘆了一聲。他曉得咖阿撲利,來世也和咖姆大一樣,將似有緣卻無緣的。『啊!芸芸眾生,究竟有幾人,明白了他從「思普拉阿臘」來時的願望呢?又有幾人在其日常生活裡,切實地完成了,由他的不能欺騙自己的心,發露的願望呢?』,麻哈.卡俠罷想到這裡,眼角又滾落了淚珠。當他抬起頭的時候,看到佈大凝視著他,那發出慈祥眼光的雙眼中,也閃爍著淚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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